伊丽莎白·李思考了半分钟之后就答应了,在她眼中,爬上自己想要的位置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个玩笑,你外公这边不需要我吗?”伊丽莎白·林适时收回了略带挑逗的目光,变得清冷。
时西楼看了眼手表,“手术结束后,没有那么快醒。”
“那我明早过来。”伊丽莎白·林:“明天晚上我的外公要来德国,不知道时总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时西楼抬眸看了眼不远不近守着的何晟:“把明晚的时间空出来,和林小姐约好时间。”
他公事公办说:“既然是合作事项之内,我自然会去。”
伊丽莎白·林心说这位真是个刀枪不入滴水不漏的主儿。
“好的,多谢合作。”
等人走后。
时西楼松了松领带,指节重重揉戳着隐隐发胀的眉心。
何晟立马上前来:“时总,需要联系一下医生开止疼药吗?还有需要拿一套新的西服来吗?”
几天来的奔波,让时西楼的西服衬衫显得有些皱巴。
时西楼道:“不用。等外公手术结束我就回一趟公寓。国内公司那边怎么样?”
何晟回道:“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因为时董半个月前就来德国了,由头是考察您这边的新项目,所以并没有人知道时董病重的事。”
“您和林小姐被拍的事上了新闻,公司公关那边透过小时董来打听事实,那个时候时董状态还好,亲自回复了发布喜讯的安排。这就更加没有人怀疑了。”
时西楼“嗯”了声:“明天你就回去,盯着公司,各个方面都不能乱套。德国这边的进程差不多了,美国那边的也要加快,等纽约的项目启动进行,顺利的话九个城市的项目应该要齐头并进。”
“董事会也要盯紧了,外公说……要是他真的比较突然,董事会必定会乱成一套。”
这种盘根错节的董事会,争权夺利是必然。
时西楼必须肃清异己,就算落得个心狠手辣的名号。
何晟一一听好了时西楼的吩咐,然后说:“林婧小姐应该刚到了,我顺便下去接她。”
时西楼摆摆手示意他去。
短暂的时间内,他闭了闭眼,想以此得到瞬间的放松。
母亲的忌日快到了,这真是个多事之秋。
林婧是带着吃食来的,一见到时西楼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二外公怎么样?你真当自己铁打的?”
她听何晟支支吾吾侧面说了几句,时西楼自从外公下了病危通知书,整个人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守着医院,还要处理各种集团里的事务。
时西楼说:“刚手术完,手术是顺利的,但也就是抢着拖着。”
“手术顺利就好,你不要太绷着了。”林婧把燕窝粥打开,她下飞机之前就吩咐了这边公寓里的保姆准备好了的。
“没事。”时西楼端起粥慢条斯理把一碗喝掉,“星骋怎么样?新人安排到位了吗?上次的项目都分配好了没有?”
林婧拿眼角斜了他一道:“这个世界离了你不是转不了,好的很。”
“不是说你那个未婚妻在这边?我还没有见过她。”
时西楼靠在椅背上:“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只是合作对象。”
林婧“哈”了声,“什么意思,时氏都发了官微的。”
时西楼侧了侧脖颈,眼色沉了下来:“外公在最危急的时候拉着我说让我找个相亲对象结婚,稳定住在集团里的位置。”
他一下下转动着手腕上的珠串,声音低沉:“我母亲的遗愿是要我代替她照顾好外公。”
“嗤。”他不知什么情绪地说了声:“到头来,我还是得有无奈之举。”
时西楼捏住一颗珠子,“你最近有没有见到祝青山。”
第六十四章 你有什么想说的
林婧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开口说:“我以为你能同意时氏发布结婚的消息,是已经打算放弃某些念头了。”
时西楼面不改色道:“我不是可以轻易放弃的性格。”
林婧干脆直接说:“所以是什么时候的事?三年前,还是现在?”
手术室外的VIP休息室里锃亮的灯光下,时西楼把刚穿上的西装外套脱下,里面的衬衫微微皱巴,但仍然能够勾勒出挺拔肩背。
时西楼面沉如水,沉默了好一会儿。
桌上是他让何晟准备的威士忌,他开盖倒在酒杯里,仰头对瓶闷了一口,动作太过猛烈所以溅了好几滴出来,顺着他此刻敞开的衣领流进去,微微润湿了白色定制衬衣。
时西楼垂着眸,微垂的眼睫形成一道阴影,在挑起嘴角的那一刻有种惊心动魄的张力。
虽然跟时西楼相处了三十年,但是林婧觉得这一瞬间自己呼吸都停了半刻,她,从来没有见过时西楼这个样子,居然颓废与疲惫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