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没坚持,回到寝室才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他的拒绝令人生疑。陆景随即拿起手机质问:为什么不让我送你过去?
过了一会儿突然收到江秩抒的视频邀请。
视频那边,江秩抒在房里转了一圈:“没藏人吧?”声音带着克制的笑意,在屋内转了片刻才压低声音解释:“等会儿得去开个会,你过来我怕自己又克制不住拉着你腻歪半天误了时间。”
还好陆景带了耳机,低低的声音传进耳朵,他嗔怪了句:“少讲些不着调的。”
无数个亲昵的片段一股脑涌入,重映,大脑自动在记忆库搜寻每一个场景的五感信息,唇舌相触时的感觉,相拥时萦绕鼻尖的对方身上的味道,耳边甚至回荡他轻轻唤着小乖时沙哑低沉的声响。
耳根不争气地泛起红晕,他知道再多说几句脸颊也要跟着烫起来了,恰巧抬眸时和陈笑对上视线,他讶异:“小景景,是不是有点闷热?耳朵都红了。”
他没看到陆景戴着耳机,走过去把窗子开大些。
陆景听到江秩抒的浅笑,随即点了挂断。
恨自己羞赧就耳根发烫的毛病,宛如嵌在身上的情绪检测仪。
开学第一天,陆景遭遇了“三师会审”,即便很多事都在群里说过了,何涛还是拿出刨根问底的架势。陆景坚持自己是直男,不改初心的说辞,绘声绘色地讲述江秩抒和自己表白的过程,其中不乏一些添油加醋的夸张情节,两人腻乎的相处的过程绝口不提。
审判会议晚上十点才结束,第二天又过起了按部就班的大学生活,唯一不同的是课堂上陆景不再得过且过,每堂课都认真对待。
和江秩抒在一起的最大好处是小灶能一直开,享受一对一辅导的感觉还不错。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好不容易等天晴些,刚想约上好友去打球,江秩抒的语音先一步打进来。
陆景还没说话,江秩抒立即言简意赅:“出来,我在你宿舍楼下。”
几分钟后陆景就稀里糊涂坐在江秩抒的副驾上,车子驶出一段距离陆景还在状况外。
“去哪?”
江秩抒双手扶在方向盘上,眼睛注视前方路况,抽空偏头看了他一眼:“带你去兑现上学期的奖励。”陆景没来得及开心,又听见:“上学期的水平还很差,及格纯属老师心慈,捞了一把。”
见陆景沉默不语,江秩抒以为话说重了,便给了一颗甜枣:“但现在已经有很大进步了,值得鼓励。”
陆景瓮声瓮气哦了一声。
等红灯的间隙,江秩抒示意陆景看向他的大衣口袋,陆景狐疑:“干嘛?”
江秩抒的头发长了不少,鬓角有一缕没绑上去的垂落下来,被从车窗小缝吹进来的风拂得凌乱,他抬手随意地别到耳后。
陆景看得有点呆,江秩抒的声音响起他才骤然回过神来。
江秩抒只说:“把手伸进来。”
陆景听话地将手伸进去摸索片刻,抽出来时掌心多了几颗糖。
“这是什么啊?江秩抒。”陆景指尖捏着糖果,糖衣在手上折射出闪亮流光。
“这是给你的一点小奖励。”
陆景觉得幼稚,粲然一笑:“堂堂江秩抒学长,怎么还用糖果哄人。”
江秩抒面不改色:“在家辅导小孩都是用糖果做奖励,我以为对所有小朋友都受用。”
陆景撇嘴嘀咕:“我又不是小朋友。”话虽这么说,糖却揣到自己兜里。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在地下停车场泊好车后,江秩抒带陆景从内部电梯上去,电梯门打开陆景才知道江秩抒带他来的是什么地方。
一个大型的射击俱乐部,各种项目应有尽有,那整齐陈列的设备看得陆景热血沸腾,他跃跃欲试地看向江秩抒:“这些我都能玩吗?”
江秩抒点头:“都可以,玩多久都行。”陆景喜欢玩射击类游戏,江秩抒便投其所好,看他的反应江秩抒窃喜,投中了。
江秩抒已提前包好场,除了他们不会再有其他人。
“先去换衣服吧。”
两人都只穿了一件短袖和深黑色的背心战术马甲,馆内温度适宜不会觉得冷。
“怎么没有教练?”陆景环顾四周没看到任何人影,虽然游戏玩得多,但真打枪这还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经验。
江秩抒帮他戴上护目镜:“不需要教练,我教你就行。”
他让陆景自己选了把枪,然后站在他身后边讲解边纠正。
“右手持枪时右腿向斜后方迈出一小步。”
江秩抒胸口贴上陆景的后背,伸出去的手和陆景的交叠在一起,手把手教他持枪姿势。
陆景刚照着他的话做好动作,小腿就被身后的人往外推开一小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