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秩抒隔了一段距离站在身后,静静看着释放童性的少年在荒草肆虐的田野纵情玩乐,嘴角时常挂着的笑阳光又开朗,带着治愈人心的温度。
伙伴都围着半路杀出来的陆景,原本享受瞩目的小孩不乐意了,故意朝陆景脚边扔了一个点燃的爆竹。
其他小孩大喊:“哥哥快跑!”
这一叫着实把陆景吓得不轻,本能朝江秩抒跑去,跑到跟前用力一跃,整个人挂到江秩抒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箍住他的腰。
江秩抒急速托紧,转动身子挡住,嘴唇贴在陆景耳边小声安抚:“别怕。”
僵着身子等了许久鞭炮声没听见,倒是传来小男孩的嘲笑声,他指着陆景:“胆子好小,一个哑炮就吓得躲进别人怀里,还要人抱,我七岁就不让大人抱了。”
他点之前先把炮仗屁股捏漏了,只想吓吓陆景,找回场子,未成想还真吓到了。
陆景暴怒:“放我下来,我要好好教训那小子。”
江秩抒却扣紧,不让他动弹,忍着笑劝阻:“别动气,要是把他揍出个好歹来这年可就不好过了。”
“江秩抒,你放我下来。”陆景越挣扎,江秩抒托着他屁股的手就收得越紧。
挺孱弱的一个人,关键时刻也不知道哪使出来的牛劲。
“再不放我就生气了。”挣扎不过只能威胁。
江秩抒还真松手了,但他把陆景拉到一边:“你站这等,我替你过去教训他。”
江秩抒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面上冷峻没有表情,俨然一位威严老师的形象,光气势就胜了小男孩一大截。
面对江秩抒的步步逼近,小男孩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你……你要干嘛?敢欺负我我就回家告状,我哥哥比你强多了,你肯定打不过他。”小男孩放的狠话也很没底气。
江秩抒蹲下来与他平视,严肃道:“谁让你先欺负我的小朋友?”顿了片刻又继续:“你手上的打火机是偷的你哥的吧,等会儿我就跟他告状,看他是打我还是打你。”
小男孩哇一声哭着跑开了,陆景错愕:“你真骂他了?”
江秩抒耸耸肩:“没有,只是威胁了一下。”
两人回小区正好赵女士打电话叫人了,江秩抒停在楼下看他,陆景还要往前走几幢。
直到陆景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江秩抒才徐步上楼。
打开门就看到小堂弟缠着大人哭闹,鼻涕眼泪都糊了一脸。小孩子哭闹很正常,江秩抒绕到上楼,突然听到无奈的嘟囔声:“奇怪,那袋爆竹到底哪去了?之前还看到在桌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原本想要上楼的江秩抒又折回来,对哭包小孩招招手:“小嘉影过来。”小孩吸了吸鼻子屁颠屁颠跑过去。
江秩抒从口袋拿出一个红包,小孩哭声就止住了,眼睛睁得很大,一眨一眨地看着江秩抒手上的红包。
江秩抒递给他,柔声道:“拿了红包就别哭了,也别找那袋爆竹了好吗?”
他点点头,接了红包道了谢就开心地跑过去让妈妈帮擦脸。
吃过晚餐,陆景一家就驾车返程,出小区路口时赵女士朝路边站着的一个人影喊了一声:“小抒?”
陆景抬起头也朝窗外望去,还真是江秩抒。
陆先生停车,降下车窗时陆景冷得缩了缩脖子。
江秩抒稍稍弯腰往车里看,礼貌打招呼。赵女士问他:“怎么自己站在这儿?”
江秩抒温声回应:“爸妈先送喝多的伯伯回家,我在等他们。”
赵女士忙不迭唤他上车:“外边冷,跟小景回家住一晚吧,我通知你母亲。”
江秩抒偏头向陆景询问:“可以吗?”他目光灼灼,即便车内的光线不甚明亮也能将眼中的脉脉含情看得一清二楚,陆景瞪他一眼,好似在说,一定要在这时候作妖是吗?
半晌得不到回答,连赵女士都不由转头用眼神提醒。
陆景才缓缓开口:“当然可以,求之不得。”说完别过脸不再搭理江秩抒,生怕他再说点什么让人察觉。
江秩抒坐到后座,宽敞的空间偏和陆景挤到一处。他把手伸到陆景面前,白皙的手被冻得通红,只是举着手不着一言陆景就明白他的意思,略显无奈地撩开羽绒服外套,露出里面卫衣的口袋。
江秩抒嘴角噙着笑,不客气地朝温暖的口袋探进。跟赵女士则又是另一副彬彬有礼:“今晚就叨扰了。”
赵女士话语热情,欢喜非常。
下了车,江秩抒跟在陆景身后上楼,轻车熟路地进到客房洗澡,再敲开陆景的房门,快速溜上他的床。身子放松摊开,倚靠着靠枕拍了拍身侧的空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