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江辞的脸在眼前放大,一抹阴恻恻的笑,左右活动着脖颈,指骨被按的劈啪作响,“那就别怪老子放冷箭了。”
话一出口才听出来嘶哑焦灼,有种被过度使用的痛感,简直像八辈子没喝过水一样。江辞火气更盛,一个拳头挥出去,宴云楼下意识地闪了一下,正砸在他下巴上。
他连忙从床上腾起来,嘶嘶地吸着气,捂着下巴脱口而出:“江辞你有病啊,上来就打人?!”
“打人?打的他妈就是你!”江辞恶狠狠的,“你自己干了什么JB事自己没数了?”
宴云楼刚才真是被他打蒙了,一睁眼就迎面而来一记硬拳谁也不能不蒙,等到听了这句话,又看着江辞青青紫紫的上半身和通红的双眼,他这才回忆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宴云楼有点讪讪的,一方面是他就这么把江辞给上了,自己想着都有点魔幻,尤其是江辞现在还一脸“你这个畜/生”的表情高呼着要讨个说法,另一方面……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里那些混乱yin/靡的画面,想着想着……又不受控制地挺立起来了。
他拽了被子去挡,没挡住,让江辞看见了。
“草你妈的,”江辞大惊失色,蓄了力用腿去踢他,腿一动拽的身后那处生疼,于是改用拳头砸,一边砸一边骂,“驴D!驴D!驴D!”
宴云楼吃了个哑巴亏,不敢还手,硬生生挨了好几下,只是嘴上还不饶人,“那我……我是喝多了酒!你要是没打算趁机占我便宜,我也不会对你做这种事!”
“放屁!”江辞大骂,“你丫不是个直男吗?!你直到哪儿去了?直到我py里去了?”
宴云楼嫌他说的粗俗,挨揍挨的火气也上来了,“你差不多得了!”
“得不了!”江辞气得肝疼,他一个纯top,猛一,男性荷尔蒙爆棚的黑道统治者,竟然马失前蹄,被一个年纪轻轻连荤都没开过的直男给上了,这是何等的卧槽啊,这已经不是踏着他的自尊扇他耳光的问题了,是左右开弓啪啪啪把他脸都扇肿了!
“你等着!宴云楼!”他咬牙切齿,“咱俩这事没完!你怎么对我的,我一定千倍百倍的还回去,你这个驴玩意儿今儿就是最后一次用了!”
宴云楼告诉自己是我理亏,他心里本就不舒服,骂两句就骂两句吧,骂两句也不会少块肉……“你白日做梦江辞!你今天被压,你这辈子都被压!”
两人光着身子扭打到一块。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这时候连敲门声也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江辞毕竟是刚受重创,身手连平时的半分都发挥不出来,宴云楼也收着力气,不敢真的弄伤了他,两人打了一阵,打的半斤八两但气喘吁吁。
“别打了!”宴云楼挨了江辞一巴掌,高声问门外敲门的人,“谁啊?!”
那人顿了顿,“宴少爷,我是向南,江总在里面吧?”
江辞面有菜色地停下来,这才想起还有正事等着,把手机抓在手里按了接听键,“喂,向南?”
他“嗯嗯”了两声,扣了电话,踢了宴云楼一脚,“去开门!”
宴云楼下床穿衣服,外套一盖,还算能看,“那你……疼得厉害吗?要不我去叫个医生来……”
江辞狠狠地往他身上丢了个枕头,“我他妈去冲个澡!滚蛋!”
向南进了门,不动神色地扫了一眼宴云楼,“宴少爷,早上好。”
“早,”宴云楼有点尴尬,“那个,江辞在里面,一会儿出来,我先走吧。”
“等一下,”向南叫住他,“江总应该是有事要跟您谈,请您再留一会儿吧。”
宴云楼满脑门子官司,刚想说话,向南又道,“是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咳,在包厢里发生的事……您不觉得奇怪吗?”
等了一会儿江辞就从浴室出来了,幸好房间是一室一厅的户型,江辞关上了卧室的门,暂且装作把昨天晚上那糟心的一夜也关住了。
“老大。”向南向他点了点头,然而视线落在他脸上、脖颈上、还有勉力维系着尊严的双腿上,一时也禁不住十分震惊,连看向宴云楼的目光都带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钦佩。
“你看什么呢。”江辞眯眼警告。
向南连忙低下头,然而江辞只是说,“去医院看过阿北了?人怎么样?”
宴云楼有点疑惑,向北病了?
向南正了神色:“看过了,比昨天好些了,医生说这周就能出院。”
江辞点点头,从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努力不让自己龇牙咧嘴。
旁边递过来一杯水,宴云楼举着玻璃杯,抿唇,“喝点水。”
江辞冷冷剜他一眼,一口气把水喝净了,又递给他,“再去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