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去,徐远喝了这杯酒,不定会发生什么更加恐怖的事。
他急忙拨通一个电话,让那边的人想办法弄个医生过来。
医生来之后,有些嫌恶地看着邱嘉岚,“你是禽兽吗?就算爱也不能这么做,你是要弄死他吗?”
邱嘉岚都快哭了,“他还好吗?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这瓶水吊完让他好好休息,给他吃些清淡的东西。”医生又拿出几盒药,“吃的药和擦的药,吃的一日三次,擦的一日两次,别碰水,再有问题给我打电话,别二次受伤。”
徐远还在昏迷,邱嘉岚想不起药性发作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徐远又是怎么到的他床上。
一定是他兽性大发,强行欺辱了徐远。
他家远宝那么讨厌被人侵犯,这下该怎么办。
远宝一定恨死他了。
想到这儿,邱嘉岚哭了起来,看着床上徐远苍白的小脸,满腹悲伤与悔恨。
留不住徐远了,要彻底失去他了……
邱嘉岚自认不是哭包,也很少哭,但绝对是难过时哭得最厉害的一个。
他很想去拉徐远的手,可是不敢,一下也不敢碰,生怕多碰一下,徐远就多恨他一分。
等他哭够了,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云崇说了一遍。
老友的意思云崇自然明白,当下就开始查那天包厢里的人,尤其是那个杨恒。
原本组织的正常的同学聚会,谁也没想到会碰上对方,而徐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视频传到了班级群。
加上等邱嘉岚实在无聊,又架不住老同学的盛情邀请,就跟着去了。
刚开始还只是普通叙旧,虽然感觉同学们看他眼神有点奇怪,但他性格如此,从小见过不少这样的眼神也没再注意。
直到杨恒开始提到视频的事,场面就不受控制了,徐远正想走,邱嘉岚就闯了进来。
徐远陷入噩梦之中,梦到一些小时候的事,父母在给云家人打工,很少回家,爸爸妈妈一直在照顾云家的少爷,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难得父母把他接过去陪云崇玩,云崇小时候皮,总欺负拿眼睛瞪着他的徐远,虽然没敢做得很过分,但还是在徐远幼小的心里留下了创伤。
他怨父母,也讨厌云崇,但相对父母和云崇,那些校园暴力和社会暴力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因为性格原因,他话很少,总是冷冷看着每一个人,仿佛谁都是他杀父仇人一样。
可偏偏又长得好看,学习好,做事一丝不苟,老师都很喜欢他。l
于是,他总是不讨同学们喜欢,他们在校外拦住徐远欺负、辱骂、朝他吐口水、骂他没爹没妈的野孩子。
这种情况持续到初三,趁暑假,他去报班学了跆拳道,个子也开始猛窜。
渐渐地,没有人敢再欺负他了,但他依旧没有朋友,都说他暴力狂。
再梦到一些国外的事情,为了不麻烦父母,他疯狂打工,同时兼职好几份工作,每天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不给自己留喘息的机会。
明明那么努力,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找他麻烦。
性骚扰,是徐远在国外遇到最多的问题。
不管是老外还是亚裔,看到他就总忍不住犯贱。
他因为打人丢了很多工作,也得罪了很多人。
毕竟他也是受害者,幸好没有人闹到学校,让他顺利完成了学业。
可没想到职场上的性骚扰还是那么多,徐远经常照镜子,怎么看自己也不是很好欺负的类型,可那些人为什么就是手贱呢?
好不容易遇到了邱嘉岚,跟他回到了国内,还摒弃前嫌来到了云崇的公司,依旧没能逃脱被性骚扰的命运。
邱嘉岚,也想睡他。
他很想走,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次次留了下来,甚至愿意为邱嘉岚做出这种事情。
终于,他醒了过来,邱嘉岚哭累了趴在床边睡着了,手距离徐远的手不到一厘米。
那一厘米,像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嗓子太干了,他咳嗽两声,邱嘉岚醒了过来,见他醒,先是笑了,随后又是懊悔。
“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徐远哑着嗓子说了个水字。
邱嘉岚急忙倒来温水插上吸管递过去。
徐远喝了几口,又做了两个深呼吸。
邱嘉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做什么?”徐远皱起眉头,看他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管怎样,你都要先紧着自己的身体,等你恢复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想了很多方法,都感觉不会得到徐远的谅解,但事情必须要解决。
徐远在酒店休息了两天,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除了刚开始上药的时候有些为难,邱嘉岚也很识趣地没有主动提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