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跪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陈甸甸脑子都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仔细想想,按照黄周周那不想她参与的架势,她不知道也好。
她的感情生活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陈甸甸一个自己感情都处理不好的人,又怎么有资格给黄周周一个至少有过两三任的人提情感意见。
“你朋友呢?”陈甸甸歪头看。
“走了。”他说。
陈甸甸“哦”了声,低眸注意到齐昂拉着她手腕,手腕上戴着她送的表跟红绳,那只小猫格外明显。
都这样还有人搭讪,这么招人。
陈甸甸目光不自觉看向齐昂的脸,五官优越,气质出众,根正苗红,也恪守本分从不招惹小姑娘,确实有招人的资本。
从小就被好多小女孩儿塞情书了。
他今天没戴戒指,但她记得早上还有戴,可能是打球时取下来了。
“去哪?你不忙了?”陈甸甸看着陌生的地方,还有些迷茫。
“不忙,忙我也抽时间,我还以为你不想来。”
说完,齐昂又顿住。
她来也是因为黄周周有表演,而不是因为他。
早上看到名单才知道的,黄周周要在礼堂晚会表演她的新歌,过几天或许会出新专辑。
因为这件事,李轲这段时间都在忙碌。
陈甸甸跟着进了D栋楼的二楼,一排办公室都关闭,只有寥寥几个人拿着资料从办公室出来,看到齐昂,礼貌打招呼。
下一秒,就把眼神放在了被他拉着手的女孩身上。
还没见过齐昂带女孩。
那个传闻中被送花的白月光?
又着重看了两眼,要不是害怕被发现真想拍张照片。
这种感觉如芒在背,遇到两三个人,她从头到尾都在被审视,不自觉想低下头想躲避别人停在她脸上的那几眼,又听到齐昂问了句:“进来坐会儿。”
是个办公室,关上门,室内开着冷空调,关着窗户,透过大片玻璃窗能看到窗外摇曳的茂盛树木。
整个房间都被夏意绿色笼罩。
“喝水吗?”他的嗓音清徐。
陈甸甸说:“想喝冰的。”
天气实在太热,这几天持续高温,燥热难耐。
齐昂给她递过来一杯。
陈甸甸喝了一口发现是常温的,根本不理她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齐昂。”她忍不住唤他。
齐昂站着倚靠在旁边红木办公桌上,盯着人,懒洋洋嗯了声。
她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平添些隐秘意味:“一会儿会不会有人进来?”
齐昂微微挑眉:“想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跟开着的电脑,并不算是什么休息室。
办公室中间是用几个很大的红木桌子并排在一起的,更像是一个位高权重领导开会的会议室,旁边文件上还写着《组织管理手册》跟一些入团档案袋。
陈甸甸眉眼带笑说:“会有人说你以权谋私带女朋——”
没说完,表情一滞,断了音。
她低着眸,视线还放在那本组织管理手册上,蓝皮的书,书角有些褶皱,许是被人翻看了许多回。
空调呼呼的清冽冷空气徐徐传来,胳膊上的绒毛都能感觉到凉意。
“什么?”齐昂抬着眼皮看着她的方向,视线扎扎实实,没动。
陈甸甸只是把那本被卷的翻开的书合上,翻过去一个方向,语调不轻不重背对着他,神色中略显闪躲跟慌乱:“没什么。”
书页合了两次才完全盖上,还没回过头,后肩被贴上,陈甸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笼罩在身下,仿佛她稍微一转身,就能被整个困住。
肩膀后的男人微侧着眸,轻飘飘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书,以及旁边放着的草莓味的奶茶,杯口还带着一点牛奶渍。
“说完。”
齐昂语调里含着笑,带着点胁迫意味:“谁教你的说话说一半。”
陈甸甸想移开,这样的感觉太有压迫感,即便明明连对视都没有,她还是觉得心脏都被裹挟着,距离太近,藏不住,心跳的声音会暴露她的情绪。
还没移开,齐昂的手肘轻而易举搭在她左肩上,不轻不重抹杀她想跑的念头,半拢着人,侧着脸看她。
陈甸甸毫不怯地偏头对视了两秒,目光落在男人漆黑的眸里,仿佛能看到自己。
“我想说一半就说一半,想不说就不说。”
“不是你教的吗?”
齐昂低低说了声:“就在我面前硬气。”
惯的你。
“还喝吗?”齐昂看着她提了一路,不嫌累。
陈甸甸递给他,随口一说:“给你喝。”
齐昂就真的就着她的那根蓝色吸管喝了。
陈甸甸移开,坐在旁边红木椅子上,半趴在桌面,脸颊下面垫着一本书给脸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