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
眼看岑暨就要喊秦执转道去医馆,燕宁赶忙放弃攻击转而捂住他的嘴,急声制止:“倒也没这么严重,我缓缓就行。”
这是实话,虽然那一下撞得挺响,但马车盖又不是铜墙铁壁,也就有点疼,没破皮也没鼓包,加上这一块儿有头骨保护,血瘀啥的可能性不大,那股眩晕劲儿缓过来就行。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他们现在可是在进宫见皇帝的路上欸,她得有多大的脸才敢耽误时间让皇帝空等啊!
“不行,怎么说也是撞到头,不能疏忽。”
待燕宁手一移开,岑暨立马就表示不赞同:“还是先找个大夫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我说不用就不用。”
“可...”
“行了,”见岑暨还要坚持,燕宁不耐烦掐了他一下:“到底你是医者还是我是医者?”
岑暨:“医...者?”
他怎么不知道燕宁还会瞧病?
见岑暨一脸犹豫加怀疑,燕宁轻哼一声,云淡风轻给出释义:“仵作,又名法医。”
岑暨:“......”
虽然都带个“医”字,但剖尸的和救人的能是一个性质么?!
岑暨对燕宁的行医资质深表怀疑,但碍于燕宁威胁力十足的目光以及腰间蠢蠢欲动的“蟹钳”只能默默将质疑的话给憋了回去,就冲她这掐人的劲,想来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岑暨唇角微抿,抬手擦去她眼角因为疼痛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随后低头轻吻了吻她方才被撞击的发顶,妥协般叹气:“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只是若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我让御医来瞧。”
若是换作之前,燕宁高低得调侃一句“哟哟哟,真不愧是岑世子,连御医都能使唤真牛批!”
可现在...感受头顶传来的温度,燕宁沉默了一下,迟疑问:“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头发似乎已经五天没洗了,这一路风餐露宿风吹雨淋的,你...”
也能亲的下去?
别问她为啥不洗头,问就是没条件没时间,头油混沙尘,连她自己都要受不了了,他居然还能下嘴???
岑暨:“......”
要是不提,他还真没注意,而且...岑暨悄闻了闻,感觉没啥味道啊,不过...岑暨不答,只又亲了一下,不光亲,还耳鬓厮磨般轻蹭了两下,而后才垂眸看她,含笑道:“只要是你,怎样都行。”
正常人的脑回路是:哇,这人他超爱!
然而燕宁一向都是不走寻常路,只见她眼珠一转,饶有兴致问:“哦?那你的意思是说,哪怕我刚从粪坑爬出来你也能说亲就亲?”
粪坑...
坑...
岑暨:“!”
咱就是说要不要这么埋汰!
燕宁看待问题的角度之清奇属实是岑暨没想到的,关键是这问题他还真无法回答,说亲吧,想想那场景,似乎还真有点下不去嘴,可要说不亲吧...见燕宁一脸好整以暇,岑暨沉默了一下,目光漂移:“我可以帮你洗干净了再亲。”
洗加亲,双重服务,绝对真爱无疑!
燕宁:“???”
“呸!”
燕宁被这看似滴水不漏的回答差点气笑,使劲掐了他一把,啐道:“你想得倒挺美!”
说着,燕宁就要扒开岑暨扣着她腰的手准备回到自己座位,岑暨自然不肯放,非但不放,反而干脆微微用力直接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提坐在了自己腿上。
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燕宁不由低呼一声,猝不及防的姿势改变让她下意识环住岑暨脖颈,同时如幻听般听见岑暨嘀咕:“一直都想得挺美...”
燕宁:“?”
“你说什么?”
“没什么!”
“那你快放我下去!”
这姿势着实有些亲昵,又是在本就不算宽敞的车厢里,燕宁几乎整个人都窝在岑暨怀里,两人鼻息相闻,甚至都能清楚听到对方呼吸节奏,衣裳下是对方温热紧实的大腿肌肉。
虽说之前两人也曾共乘一骑,但感觉却大相径庭,燕宁深感此姿势的危险,偏又不敢闹出动静惹外头人怀疑,于是只能揪着岑暨的耳朵低声威胁:“我警告你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可别乱来,赶紧放我下去听见没!”
“没听见。”
见燕宁一双杏眸含嗔带怒,岑暨不由自主凑近轻啄,漆黑眼眸如润玉,喃喃低语:“我不乱来,就是想抱抱你,这段时间太忙,你都不怎么理。”
燕宁本想警告岑暨别耍花招,顺便强行使用武力,可当听见岑暨略带委屈的说自己没怎么搭理他,以及看见他眼下乌青与眼中晕开的浅浅情意后莫名就软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