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暨眨眼:“有区别吗?”
燕宁:“...好叭,没区别。”
不过岑暨这先发制人丑话说前头的操作还是挺不错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与其被人当软柿子捏,倒不如先摆出强盗嘴脸,燕宁觉得嗯...没毛病。
燕宁还想说话,突然就听脚步声响起,她戏谑表情一收:“好了,人出来了,可以准备走了。”
“嗯。”
...
日光赫赫,明镜高悬,一向生人勿进的归元府府衙再次迎来不速之客,一片寂静中,有衙差匆匆跑进,怀里还抱着一摞卷宗,气喘吁吁毕恭毕敬:“大人,岑世子,您们要的关于失踪案的卷宗拿来了。”
衙差一边将抱来的卷宗小心翼翼放在主位前的桌子上,一边忍不住偷偷抬头打量。
这位就是盛京来的岑世子?听说还是皇亲国戚陛下亲外甥,果然是人中龙凤,就是忒有威仪了些,以至于连他们府尹都得赔笑脸恭恭敬敬,不过好端端的,怎么这位岑世子突然就要起卷宗了呢?难不成是想查案?
在衙差偷瞄打量的空档,岑暨略翻了翻,然后就眉头一拧:“怎么就只这几卷,若是没记错的话,归元府光是这半年失踪的女童就不止五个了吧,而且单是这个月就有三人失踪,可这儿为何只有一个人的卷宗,有什么是藏着掖着不能让本官看的?还是说打量着本官初来乍到好糊弄?”
岑暨随手将卷宗一丢,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凤目微狭直望向底下站着的衙差,压迫力十足的锐利目光看得后者额上直冒冷汗,差点腿一软给跪了,结结巴巴:“回,回世子,或,或许还有其余卷宗,只是找来需要时间,至于您说的这个月的失踪案...”
衙差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颤颤巍巍:“卷宗应当还在各县县衙存着,您若是要,小的可让人送来。”
“县衙?”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岑暨先是一愣,随后就匪夷所思反问:“所以已经出了这么多起失踪事件,直到现在都还是各县查各县的,而非由府衙统一做并案调查?”
“这,这......”
衙差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又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将求救目光投向岑暨旁边坐着脸色已然不怎么好看的郭北崇。
“郭府尹,我想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这些失踪案之间多半是有所关联,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伙人所为吧?”
岑暨已经被气笑,他想过很多种迟迟未能破案的原因,却唯独没想过压根就没有做并案处理。
一般来说如果是偶发性案件,查起来的难度可能会比较大,但如果是连环作案就又不同,就像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一样,百密一疏,不可能做到毫无漏洞,只要扒开一条口子,那破案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谁曾想郭北崇居然这般不上心!
岑暨深吸一口气,再看郭北崇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头猪,凉声讥嘲:“还是说郭府尹已经耳聋眼瞎到了如此地步,既如此,何不早日上书乞骸骨?”
郭北崇:“!”
这话如果是从旁人嘴里说出,郭北崇或许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没准还得怼上一句“你以为你谁”,可要从这位天子近臣嘴里说出,份量可就大不相同,郭北崇心下一沉,觉得他怕是要预感成真,不管案子能不能破,自己这归元府府尹的位置恐怕是悬了。
眼看郭北崇脸色已经变了,怕打击狠了万一弄巧成拙不好收尾,燕宁悄悄踹了岑暨一脚,示意他先别一下子将人逼到绝境。
收到燕宁暗示,岑暨脸上讥诮略收,淡声道:“郭府尹,既然这案子从现在起由我提刑衙门接管,那就劳你通知各县,让人将各县这些年凡是有关女童失踪的案子卷宗都整理出来,本官要逐一翻阅,这对郭府尹来说应该不难吧。”
郭府尹哪儿还敢说个“不”字,硬是挤出笑脸:“不难,我这就着人去办。”
随后立马就扭头朝底下早已汗流浃背的衙差低吼:“没长耳朵么,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
衙差一个哆嗦,正准备撒腿往外跑,就被岑暨唤住:“等等。”
“世,世子,您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衙差战战兢兢。
“你不是说可能还有些卷宗没找出来吗?”岑暨淡淡:“你继续去找,记得,凡是与之相关的,我全要,至于去各县通知...”
岑暨看向郭北崇,皮笑肉不笑:“想来偌大归元府衙,应该不止一个衙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