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舅舅也是,一再对他耳提面命那叫一个苦口婆心,生怕他将人得罪狠了之后吃亏。
但岑暨自诩并非三岁孩童,什么时候该如何做心中自有思量,朝堂上这帮人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见不得他半点好,既然是存心打擂台,若不拿出点雷霆手段出来让人知道他不好惹,日后还怎么威慑,当然了,这里面不乏岑世子一身傲骨不屑于拉帮结派的原因。
“行行行,你聪明你聪明。”
见岑暨一脸不服气,燕宁点头竖拇指:“你可真是个大聪明,这样行了吧。”
虽然是夸奖的话,但岑暨总觉得有敷衍的意思在里头,他心中有些不满,但又不好直白表达,干脆只“嗯”了一声,继续:“吴庸这人虽然有些刚愎自用,但为官还算清廉,没出什么大岔子,只是如今有望升迁,他行事愈发飘飘然,现在这个跟头栽地正好,只当是提前长教训叫他清醒清醒了,省得到时候再出什么大岔子。”
岑暨虽然对吴庸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将人一竿子打死。
吴庸既然师承褚良,能一路做到刑部侍郎这个位置,就说明他是有几把刷子的,但也正因为是这样,身居高位久了,渐忘了那份敬畏之心,这就需要有人从旁敲打,岑暨对针对吴庸没什么兴趣,不过还是很满意他的识趣。
“真不愧是岑世子,”燕宁鼓掌,钦叹:“就是有格局。”
闻言,岑暨眉头却是一皱,不满:“不是说好了不叫我世子的么!”
燕宁:“......”
对上岑暨灼灼目光,燕宁突然福至心灵,抢在他开口之前,忙道:“那什么,案子卷宗还没整理,我先去看看。”
说完,她扭头就准备走人,只是岑暨显然预判了她的预判,还没等她开溜,就长腿一迈堵住了她的去路,看着挡在面前跟着门神似的岑暨,燕宁虎着脸:“你干嘛?”
岑暨才不会被她这色厉内荏的模样吓到,漆黑眼眸盯在她身上,眼中似有波光晃动,低声:“想听你再喊我一声。”
虽然没有指明,燕宁却已然意会,方才的记忆涌上心头,燕宁感觉脸上有些发烫,称呼什么的,就很羞耻啊,她轻哼一声,故作不解:“喊什么?”
见燕宁装傻,岑暨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干脆挑明:“暨郎,你刚才叫过的。”
想到方才燕宁仿佛带有钩子般的含笑称呼,岑暨只觉浑身热血翻涌,他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了一下,盯着她的眸光也跟着暗了下来:“宁宁,再喊一声,嗯?”
燕宁被岑暨暗含汹涌的灼热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她实在是搞不懂一个称呼而已为啥能让他这么执着,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称呼play?
关键是刚才那是逗着玩,现在让她喊她也喊不出来,很羞耻的好伐,燕宁觉得她怎么着都还是要脸的,这实在是太挑战人了。
“不要!”
燕宁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岑暨幽怨:“你明明刚才都叫了。”
“说不要就不要,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
燕宁高贵冷艳睨了岑暨一眼,上手就去推他:“让让让让,别挡道,还有活儿要干呢。”
岑暨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她推动,反而精准擒住了她的腕骨,主打就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看着居然还敢上手的岑暨,燕宁瞪眼:“干嘛干嘛,你还想强逼不成,再这样我叫人了哈!”
不对啊,刚秦执他们是不是在这儿来着?
燕宁头皮一紧,赶忙就往门口的方向看,咦咦咦,人呢?
“放心,这会儿没人。”
一眼看穿燕宁的想法,岑暨擒着她的手腕,目光幽深,气定神闲:“你要是想叫就叫吧,就算叫破了嗓子都不会有人来。”
有方才的教训在先,秦执他们若是还敢出现搅扰好事,他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燕宁:“......”
看着岑暨一脸“尽在掌控中”的高深莫测模样,燕宁后知后觉发现,准确来讲自己现在好像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要是硬刚的话似乎还真没什么主场优势,但这是不是也太嚣张了一点。
燕宁痛心疾首:“身为正儿八经朝廷命官,你不觉得这话有违法犯罪之嫌吗,违背妇女意志可是要蹲局子的,牢饭警告!”
岑暨:“......”
如果说句话都能判刑,那大牢怕是得人满为患。
见燕宁一脸大义凛然模样,岑暨握紧了她的手腕,煞有其事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只是...”
岑暨顿了一下,眼中晕开笑意,慢吞吞:“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