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资深捧哏, 秦执反应是最快的, 闻言立马就煞有其事点头:“不同不同,必须不同,世子您跟燕姑娘那可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天造一对地设一双,这关系哪儿是咱们能比的呀, 你们说是不是?”
秦执不光是自己吹彩虹屁, 还不忘拉上同僚们一起,接收到秦执眼神暗示, 众人点头如捣蒜:“啊对对对对对——”
大家伙儿有学有样,附和连连,什么金童玉女鸾凤和鸣一个劲地往外冒,甚至还有人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婚礼席上敬酒说祝词,听得燕宁头冒黑线,额角青筋直跳,岑暨唇角却翘越高,并忍不住朝燕宁投去别有深意愉悦目光。
看见了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既然大家伙儿都说般配,那他们在一起就是众望所归。
不知道岑暨暗戳戳想法,燕宁只觉这场面有些过分离谱,她能面不改色调戏岑暨,却不代表能坦然接受众人围观调侃,这就像尽管爱听八卦,却没人愿意成为八卦主人公一样。
眼看众人愈发起哄,燕宁脚趾抠地,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好了,都给我闭嘴!”
“工作时间,禁止闲扯。”
“还有。”
燕宁剜了岑暨一眼,皮笑肉不笑,义正言辞:“报一丝啊,恐怕要让岑世子失望了,我这儿可还是要分的,你给钱,我出力,咱们就是普通金钱雇佣关系,不要随随便便给自己加戏。”
岑暨:“......”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正主亲自下场拆CP,真特么扎心。
只当没有看见岑暨那张深闺怨夫脸,燕宁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转移话题:“刚才案子说到哪儿了?”
燕宁深刻诠释了“人微未必言轻”,虽然只挂了个仵作的职位无品无级,但若真论实际地位倒比岑暨这个正儿八经长官还要略胜一筹,一众亲卫早就已经习惯了听从燕宁指挥,谁让自家世子是个耙耳朵在燕姑娘面前都只能唯唯诺诺呢。
听燕宁问,秦执忙举手:“说到有人抢先一步杀人灭口,我觉得八成是钱府的人动的手。”
“嗯。”
燕宁点头表示了解,不吝赞赏:“猜想的不错。”
秦执咧嘴,正准备说话,眼角余光就瞥见自家世子面无表情俊脸。
方才被怼经历涌上心头,秦执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忙收敛笑容,低眉顺眼,谦虚道:“哪里哪里,燕姑娘谬赞了,属下能想到,也是因为您跟世子教得好,跟您比起来,属下还略懂些皮毛,今后的路还很长,您放心,属下一定牢记您跟世子的教诲,勇往直前再接再励,争取能为破案贡献出一己之力。”
燕宁:“......”
倒也不必如此打官腔。
见秦执双手握拳一副壮志酬筹模样,燕宁勉力:“行叭,那你加油!”
“哼!”
燕宁:“?”
一声简短的嗤笑传来,燕宁眯了眯眼,侧眸望去,就见岑暨正盯着她,唇角抿起像是有些不高兴,见她看来,后者立马若无其事移开目光,眼角余光却还若有似无往她身上瞟,哟呵,还挺傲娇。
岑暨的那点心思几乎都写在了脸上,连猜都不用猜,燕宁有点想笑,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朝他抬了抬下巴:“对了,你刚才不是说熟人作案么,理由呢?”
燕宁还记得方才岑暨被自己打断的推理,既然能下此结论,必然是有所倚证,燕宁问题重启,坐等他答疑,不得不说燕宁态度着实算不上客气,颇有些居高临下老实提问学生之嫌,但显然岑暨并不在意。
这就是习惯的可怕之处了,一次两次这样,岑暨可能会觉得燕宁“以下犯上”不够尊重,但当“犯上”的次数多了,那也就不是事儿了。
毕竟连打都挨过了,这算啥,甚至还会自我洗脑,打是亲骂是爱,相处模式越是随意,越代表彼此关系亲近,若是哪一日燕宁真对他恭恭敬敬起来,岑暨才要发慌,并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又该如何找补。
见燕宁总算是想起了他,岑暨翘了下唇,心中那丝被忽视的郁闷随风而散。
连秦执都能发现吕平死亡时间的微妙之处,并联想到或许跟钱家人走漏风声抢先一步杀人灭口有关,岑暨自然不愿叫燕宁觉得他这个提刑官还比不上秦执这个半吊子。
他收敛心神,将自己的依据娓娓道来:“据小五所说,他们赶到的时候院门房门都是虚掩,我也查过,这屋子门窗完好,并非暴力破入,也就是说,要不凶手有胡平家的钥匙,要不就是胡平亲自开门将他迎进,而外头的院门是从里头上的锁,也就是说只可能是胡平自己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