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又有钱管事警告在先,小厮也怕这事闹到白慧娘面前,自己这个传话的要吃挂落搞不好连饭碗都得丢,如果不是岑暨今日再三盘问,这事儿他绝对给烂肚子里。
乍闻此劲爆消息,旁边两个小厮早就瞪圆了眼。
好啊,我们什么八卦都跟你说,结果你倒好,这么大事儿居然给瞒的死死的连个风声都不透,说好的无话不谈好兄弟呢。
那小厮则心虚撇头,不是他不想说,是饭碗要紧,压根就不敢说啊!
“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钱管事也知道钱大钧与白婉儿私下里有往来的事?”
没有管小厮之间的“眉来眼去”,燕宁若有所思问。
没想到突然有女声,倒还将小厮吓了一跳:“...是,那回钱管事也瞧见了,还叮嘱小的不许往外说来着。”
难怪方才她跟白慧娘曝光这一消息的时候,白慧娘满脸震惊,而钱管事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诧之色,原来是早就知道。
燕宁脑中隐隐闪过点什么:“钱管事为何嘱咐你不许往外说?”
小厮愣了一下,委婉:“兴许是怕夫人知道了伤心吧。”
白慧娘连钱大钧想纳妾都能闹个人仰马翻,若是知道钱大钧和自己妹妹厮混在了一处,没准真能提刀砍人,到时少不得一通闹,或许连布庄生意都要受影响,倒不如直接瞒着,最起码能维持表面和平,钱管事身为钱府管家会选择息事宁人倒也能说得过去。
燕宁沉吟片刻,又问了一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钱管事当时是谁招进来的?”
小厮来的比较晚,这个问题还真答不上来,不由看向另外两个同伴。
有人想了想,不怎么确定道:“好像是夫人吧,听说是在布庄没开之前就与老爷夫人认识了,后来开了布庄,夫人就叫钱管事去帮忙,等买了这宅子,就又让他来兼着管事一职,不论老爷还是夫人,对钱管事都很是倚重。”
燕宁了然,难怪刚才白慧娘会这么着急为钱管事求情,经年的老仆,确实是有些情分在。
问话很快结束,等换下一批人来问话的空档,岑暨就朝燕宁伸出了手。
“你干嘛?”
燕宁现在对岑暨一言一行都十分警惕,生怕他又脑子抽风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些孟浪之举。
见岑暨伸手,燕宁下意识就侧身,顺便将手背在了身后,这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看得岑暨一阵扎心,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冒出些酸言酸语。
好在他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只能忍下心中涩意,长睫颤动,抿唇解释:“我只是看你手腕有些酸,不如待会儿你问,我来记录。”
见岑暨面露关切,目光若有似无的往她握笔的那只手上瞥,燕宁哑然,突然就没话了。
今日问话也算是证据收集,但又没有带文书先生过来,所以做笔录的活儿就落在了燕宁身上,别问为啥不让秦执来...能指望连三字经都认不全的人做笔录?那怕不是全篇都是勾勾圈圈。
只是燕宁也许久没有提笔了,不过才记了两张纸,手腕就有些发酸。
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捏了两下手腕就被岑暨看出她写不来了,燕宁心情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微妙,就好像是时刻有人留意你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对就能立马发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细致入微。
只是...见秦执与小五齐刷刷扭头朝这边看来,眼中还闪烁着独属于吃瓜群众的迷之兴奋,燕宁脸上隐隐有些挂不住。
瞧这样子,确实她才是最后知后觉的那个。
“行吧行吧,你来你来。”
既然岑暨只差广而宣之,这会儿再讲避嫌也晚了,燕宁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连纸代笔一起塞给了他,正好她也不想写了,有人愿意代劳最好不过。
岑暨拿起写的满满当当的宣纸,打量片刻,突然抬眸看向燕宁,欲言又止。
“怎么,记载有误?”燕宁眉尖微颦,问。
“不是,我只是觉得...”
岑暨轻咳了一声,喉结微动,一本正经:“字如其人,很...可爱。”
燕宁:“?”
第124章 骗人的鬼
显然岑世子对于夸人这项业务还不怎么熟练, 当最后两个字落下,被夸的那个还没什么反应,他自个儿耳后根就已经先红了一圈, 看得秦执与小五两人都瞪圆了眼, 心中直呼活久见。
如果论骂人不吐脏字动不动就嘲到人自闭的毒舌功底, 岑暨说第二恐怕没人敢理直气壮称第一, 但要说温柔小意情话哄人,那随便去大街上拎个纨绔子弟过来嘴皮子都耍的要比他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