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人直接一脚飞踹在地上的,特别是现在胳膊被人反绞着,他只觉胳膊疼的厉害,黄大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疯狂挣扎:“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别乱动。”
见黄大挣扎的厉害,秦执抬手就照头给了一下:“没听官府办案吗?给我老实点!”
“官府怎么了,你们官府也不能随便欺负人,治死我爹的是那什么狗屁陈大夫,你们该去抓他才是,凭什么抓我?”
黄大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叫嚣。
“就凭你动手打人!”
秦执手上稍一用劲,痛的黄大顿时一阵吱哇乱叫。
“给我老实点,听见了没?”
“嘶——”
黄大疼的不行,都要怀疑自己胳膊是不是脱臼,在武力压迫之下哪儿还敢说个不字,忙一迭声哀求:“是是是,不干了不干了,求官爷手下留情。”
“这还差不多。”
“......”
见秦执动作粗|暴直接将黄大从地上提起,燕宁嘴角一阵抽搐只想捂脸叹息。
都强调了这么多次了,结果还是改不掉这暴力执法的坏毛病,再这样下去是真的很难拯救提刑衙门的风评啊!
不过虽说暴力确实是暴力了点,但效果也很明显。
只见刚才还神情凶狠气势汹汹的黄大此时就像是一只乖顺小鸡崽,虽然仍旧面有不忿,但最起码没有捏拳头嚷着要揍人了。
就连一副泼辣相的黄大媳妇儿都被这一变故给震住,只跪坐在草席旁呆看着这边并不敢出声。
燕宁见状也很满意,毕竟只有在双方当事人都冷静的情况下,才有利于案件调查的顺利开展,至于到底是以何种方式冷静...这不重要。
“徐大夫。”
燕宁稍一侧头,就准备捕获徐大夫还未来得及挪开的打量目光,好歹人家方才也帮着瞧了病,四舍五入算熟人,燕宁眉梢微扬,大大方方就打了个招呼。
徐大夫自然也记得燕宁,毕竟就在一刻钟前他们还是医者与患者陪护的关系来着。
见自己偷窥打量目光被发现,徐大夫还有瞬间的尴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拱手:“没想到姑娘竟在提刑衙门当差,在下失敬了。”
徐大夫是真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是提刑衙门的人,毕竟他说的去报案也不是报的提刑衙门的案。
徐大夫目光在燕宁秀美含笑的脸上停顿片刻,思及她会出现在医馆的原因,徐大夫心中突然一跳。
如果这姑娘是提刑衙门的人,那他方才收治的那位食物过敏脸上长满小红疹的病人岂不就是...
“这就是昨日义诊的记录?”
徐大夫念头刚起,就被燕宁给打断。
只见燕宁俯身将方才那本被黄大挥打在地上的册子拾了起来,略翻了翻,很快就找到记载黄大之父,也就是死者黄成病情的那一页。
然而...盯着那满纸“飘逸”字体看了半天,燕宁表示,除了名字之外,什么脉案药方什么的她是一个字都没看懂。
果然,古往今来,医者字体自成一脉。
“是。”
徐大夫忙收敛心神,点头:“一应记录都在这儿。”
燕宁将册子递给徐大夫:“这上面写的我有些看不懂,还是你直接说吧,死者生的是什么病?用的什么药?当时可有什么异常症状?”
没想到燕宁上来就问案子,看起来还很是经验老道,徐大夫虽然对衙门里为何会有女子当差一事颇为好奇,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
对于燕宁的提问,他仔细一一作答。
“脉案上有记载,患者黄成本身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腿有些不适,说是前段时间不小心跌了一跤,近日来走路一瘸一拐疼的厉害不见好转。”
“我瞧过,并未伤到骨头,或许是扭到了筋脉又未好生休养,所以才迟迟不见好。”
“我给他拿了瓶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又开了五副药叫他回去煎服,都是祛风胜湿,温经止痛的,是医馆惯用的老方子,而且不单只给黄成一人开了,还有两个病人也都开的此方,配药也是一样的,不应该会有问题。”
徐大夫态度恭敬:“患者名姓住址册子上都有,姑娘若是不信尽可以派人去查验,况且徐某在此行医多年,每月都会开义诊,又与黄成无冤无仇,不至于会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蓄意谋害。”
对于徐大夫的保证,燕宁不置可否,只若有所思:“你是说黄成是跌伤了腿前来瞧病,那能说说你开的药方里都用了些什么药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