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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内,药香弥漫。
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秦执急忙问:“大夫怎么样,我家世...咳,公子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幸好这位公子所食不多,并无大碍,配几服药吃几天就好。”
“但这红疹...”秦执还是有些不放心。
大夫很耐心:“起风疹是这样,过两天就能消,只是这红疹会有些痒,切记不能抓挠,期间饮食也要几口,辛辣刺激譬如羊肉酒什么的都不要碰,我这儿有瓶药膏,可以抹了暂时起到止痒作用,只是…”
大夫轻咳了一声:“这药膏颜色有些重,若是抹了,或许就不大方便出去见人。”
“没事,只要有用就好。”
燕宁接过大夫递过来的药膏,笑道:“俗话说良药苦口,都已经病了,哪儿还能在意药什么色儿什么味儿的,能药到病除就烧高香吧。”
大夫一乐:“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燕宁让秦执跟着大夫出去抓药,等内堂只剩了她与岑暨,燕宁立马笑容一收,没好气道:“你自己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你不知道?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吧,什么都敢往嘴里喂!”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身上起疹子岑暨就感觉仿佛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痒的他浑身难受,关键是这疹子一起连脸上都是,都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尊容”。
听燕宁不客气数落,岑暨薄唇紧抿,低声:“我以为只是略尝些不会有问题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吃,只是想着上次会闹那么严重是因为吃太多,这回只是略尝一口应该还好,真的就只是用筷子挑了那么一小块儿,结果…想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岑暨有点自闭。
“以为不会有问题?”
没想到岑暨居然还是明知故犯,燕宁不禁拔高声音:“你这就是典型的赌徒思维,万一要是有问题你今儿就得凉凉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大一人了怎么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你不吃会死吗?!”
岑暨本来就有些自闭,被燕宁劈头盖脸一通数落更是觉得脸上挂不住:“还不是你让我吃的!”
“我什么时候让你吃了?”燕宁瞪大眼。
“是你带我去吃那什么豆花饭的,也是你点的,你说豆花饭好吃,让我也尝尝。”
岑暨飞快瞥了燕宁一眼,抿唇:“我听你的尝了,然后就这样了。”
燕宁:“???”
燕宁都要被岑暨这明目张胆甩锅行为给气笑了:“我让你尝你就尝?那我让你吃屎你去吗?!”
“你…”
像是没想到燕宁连这么粗鄙的话都说的出来,岑暨愣了一下,随后就涨的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什么你,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怎么平时没见你这么听话呢,先前点的时候就问了你吃不吃,你说吃我才给你点,我又没按头逼着你吃,你自己管不住嘴折腾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甩锅我?”
燕宁本来还有些歉疚,但见岑暨这一副理直气壮甩锅的样子,那丝歉疚顿时就散的无影无踪只剩火大:“你还挺会道德绑架啊你,怎么就不吃死你算了呢,我一定给你一天三柱高香。”
“……”
岑暨本来只是想挽尊,却不想真将燕宁惹恼。
他也知道这理由站不住脚,见燕宁气的胸口起伏一副恨不得将他掐死的模样,岑暨眼睫微颤,抿唇:“都是我的问题行了吧。”
“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燕宁冷笑:“是我硬往你嘴里塞的吗?啊?居然还赖我头上来了,是不是还想让我赔你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啊?!”
紧接着燕宁又是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语速之快话锋之密岑暨完全找不到开口机会。
也不知道她嘴皮子为何这么溜,骂人不吐脏字连话都不带重样的,从前岑暨以为自己已经够阴阳怪气,但这会儿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等燕宁一轮停歇,岑暨已经如霜打的茄子神情萎靡。
见燕宁似乎还准备继续,岑暨顿觉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就拽上了她的衣袖,控诉:“你好凶…”
燕宁:“?”
只见岑暨薄唇紧抿,朝她看来的目光中隐隐还透着一丝哀怨,衬着那张长满了小红疹不复俊朗容貌的脸瞧着还有些可怜:“我都已经这样了…”
燕宁:“!”
没想到岑暨居然当场开始卖惨,燕宁还有瞬间的卡壳。
眼看卖惨初有成效,岑暨压下心中臊意,声音更低了几分,面上露出一丝委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