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这么说貌似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要是打赌赢了,那她能收获沈云舟赔礼道歉外加言听计从指东不往西,四舍五入就是免费多了个仆役。
而要是不幸输了,那黑锅也是岑暨自己背,在他不用被迫下岗的前提下,自己仍能得到高薪,怎么看对她来说都是稳赚不赔双赢局面。
燕宁:世上竟还有这种好事儿?!
思及此,燕宁立马就将摁了手印已经产生法律效应的纸质条约给收好,朝岑暨笑容可掬,雀跃道谢:“那就多谢世子了,这份大礼我很满意!”
阎王打架,小鬼未必遭殃,也有可能从中大把捡漏,毕竟负负得正,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先是高薪,后有嘴替,这一刻燕宁心中天枰在无限制往岑暨这边偏移,但凡要是有个最佳雇主奖,燕宁高低都得给他整一个。
不是她意志不坚定,而且岑暨给的实在太多了!
至于沈云舟…燕宁表示,她也很期待他的道歉表演,想必那一定很精彩。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燕宁打上了最佳雇主标签,见燕宁眉眼弯弯杏眸晶亮,雀跃轻快的声音仿如拂过心尖的羽毛,带来酥痒错觉。
岑暨眸光微闪,压下心中那丝不自在,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强调:“你可千万别多想,我不过就是…”
“知道知道,误会不了。”
不等岑暨说完,燕宁直接就摆手将他话打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经夸,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自恋臭毛病?
燕宁心中无语大翻白眼,面上却还是满脸笑容,给了岑暨一个“我懂”的眼神,义正言辞:“我知道,世子您就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看不得人欺负弱小,所以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打击黑恶势力摒除不公平待遇,这世上像您这样大义凛然正直无私的人可真是太少了,您简直就是我学习进步的榜样!”
燕宁斩钉截铁话落,成功让岑暨双眸微微睁大,似乎还受了点惊吓。
显然是没想到燕宁能因此对他大夸特夸,岑暨骤然收声,喉结上下滚动,面上不觉生出些赧意,下意识开口:“其实倒也不必如此,你是我的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岑暨话说一半突觉不对,什么叫她是他的人?
他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岑暨一呆,随后就觉一股热浪直冲天灵盖,瞬间满面通红,连耳后根都未能避免。
见燕宁果真目露讶然,岑暨心中有瞬间的慌乱,但还是强自镇定色厉内荏语速飞快:“我说的是你是我聘来的仵作,四舍五入也算是我提刑衙门的人,断没有叫外人欺负的道理,对,就是这样!”
岑暨深吸一口气,努力作出一副倨傲模样,试图以此掩盖自己慌乱内心:“你也不必太感激,提刑衙门不养闲人,既然拿了银子就得干事,三天为期还剩两天,今日就罢了,明后务必得加急!”
燕宁一愣:“可我仵作验尸的活已经干完了。”
如果只单论本职工作,她早就可以收工,犯不着明天还跟着出外勤到处跑,这不符合仵作分工。
“那又如何?”
万没想到燕宁居然还想临阵退缩,岑暨立时恼声:“你真当五十两银子月俸这么好拿?”
燕宁:“!”
果然,她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有,那一定掺着耗子药!
燕宁抹了把脸:“我决定收回刚刚那段话!”
“什么?”岑暨下意识问。
“剥削阶级与无产阶级天然对立,又怎能指望资本共情?”
只见燕宁长吁短叹痛心疾首:“终究还是我太天真!”
岑暨:“?”
为何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却全然懵逼?
这边燕宁与岑暨两人旁若无人窃窃私语,一旁站立良久,却被忽视了个彻底的沈云舟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被排挤在外的悲凉。
按理说自己与燕宁才是血缘至亲,可现在…
沈云舟眸色晦暗不明,还未等他收拾好心中微妙情绪,就见秦执突然凑了过来:“沈大人,我知道您一时可能无法接受,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吧。”
沈云舟一愣:“什么?”
“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感情这事儿冷暖自知,外人实在是不方便插手,咱们只需要尊重祝福就好。”
沈云舟眉头一拧,敏锐捕捉到两字:“外人?”
见沈云舟面色不渝,秦执“呃”了一声,麻溜改口:“虽说您与燕姑娘是至亲,但也不能随意左右,想来心胸开阔深明大义如沈大人您,定然是不会如那起子刁钻小人一般,净干些棒打鸳鸯挑拨离间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您说对吧,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