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问王河:“你家公子可有与什么人交恶?”
王天昱被人故意活埋致死,显然是怨恨颇深,极有可能是仇家趁王天昱孤身一人的时候绑架然后杀害。
见王河面露犹豫,燕宁拧眉:“怎么,不好说?”
“不,不是...”王河结结巴巴:“不知道您问的到底是哪一个?”
“哈?”
“与我家公子起争执的人有些多,光是小的记得的就有不下十个,要不就是素有积怨看不顺眼,要不就是为争花娘或者赌钱输了吵的,不过那些人都是官宦子弟,也不算什么很大的仇怨,应该不会对公子下杀手吧。”王河迟疑答。
燕宁:“......”
很好,确实是有纨绔子弟满世界得罪人那味儿了。
燕宁按下了额角,直接了当吩咐:“将与王天昱有过节的人的名字都给写出来,你既然是书童,写字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她的初步断定是仇杀,当然是要先弄清楚与死者有过节的人都有哪些,到时候这些人就是重点排查对象,燕宁强调:“记得,尽量写全一点,这关系到后续能否顺利将凶手找出。”
“听到了没有?有多少写多少,”管家忙在旁边开腔催促:“还不赶紧拿纸笔去写?”
“哦哦好。”
王河很快就拿来了纸笔,就地趴在一块石头上写了起来。
趁着王河写名单的功夫,燕宁又叫人带着她在庄子上四处转一转。
当然,着重转的还是王天昱生前的主要活动地点,比如书房卧室啥的,然后她就在王天昱的卧室枕头边,以及书房架子上摆着的一摞书中间都发现了不少小黄本。
小黄本姿势多变活灵活现,十分生动形象,其中画的一些高难度动作简直都快超越人体极限了,燕宁专业点评:“这动作不行,用多了容易腰肌劳损,这个也不行,一不小心就容易骨折,还有这...”
刚走过来就看见正捧着小黄本煞有其事搞点评的燕宁,岑暨:“!!!”
岑暨闲来无事也跟着四处来查看,只不过他是正儿八经的观察王天昱生活的痕迹,结果一扭头就看见燕宁正站在书架前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岑暨眼神还不错,只随意一瞥就清楚瞄见那生动形象的绘图,岑暨顿时只觉脸上火烧,忍不住咬牙惊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姑娘家,连这都看?”
“不就是避火图吗?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燕宁淡定瞥了岑暨一眼:“我就不信你没看过!”
这话一出,岑暨仿佛受到了莫大污辱,立马冷哼一声:“正经人谁会看这些淫|秽之物?”
燕·不正经·宁:“......”
“哦?是吗?”燕宁不甘示弱,反唇相讥:“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在澧县的时候,李元的那些‘珍藏册’世子您应该都翻过吧,要不然咋知道他还在上面写批注?”
岑暨:“!”
岑暨显然是忘了还有这一茬,他面上有一瞬间的惊慌,见燕宁目光戏谑,岑暨抿嘴,强自镇定:“这怎么能一样?我当时是为了查案寻找证据!”
“啧,”燕宁轻啧一声,理直气壮:“那还不都一样,我这也是为了查案寻找证据!”
岑暨:“......”
看在岑暨勉强算是她老板的份上,燕宁决定还是给他几分薄面,当即就好生敷衍:“好好好,知道世子您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自然不屑于这些凡俗读物,只是,”燕宁顿了一下:“其实吧,偶尔看看补充一点生理知识也还是可以的,毕竟...”
燕宁瞅了一眼岑暨,意味深长:“书到用时方恨少,有些知识想要融会贯通,还是得靠平时多加积累。”
岑暨:“?”
岑暨:“!”
“该学的知识一定得提早学,千万不要临阵磨枪,当心别人说不行,还有...”
在岑暨清白交加的脸色中,燕宁直接就将手里的高清绘本给拍到了他怀里,振振有词:“人体绘画也是一门艺术,你可以不欣赏,但请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公开搞黄!”
岑暨:“......”
这绝对是知识与艺术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
等燕宁在庄子上转悠一圈回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的事了。
王河的列人名工作也已经接近尾声,看着已经被字迹几乎快要填满的白色宣纸,燕宁好奇凑过去扫了一眼,顿时嘴角抽搐,心中直呼好家伙。
只见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王河还非常贴心的在人名后面列出了时间事件。
最早可以追溯到王天昱十岁那年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面前正好是一摊鸡屎,而且恰好这一幕还被朝中某个官员家的公子给看了个正着,然后王天昱自觉丢脸抄起地上的鸡屎就朝对方扔了过去,对方遭此无妄之灾自然也不甘示弱,然后就掀起了一场鸡屎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