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今年参与重工的资金都拿不出来。
都让白蔹大度,让小七大度,以大局为重。
「可是,」董笑柏看著慕以柠,唇角动了动,「你会被慕振东他们边缘化的……」
「那就边缘化。」慕以柠收回目光,往自己的院子走。
她根本就不怕。
原本慕家也是一堆人强交在她手裡的。
从前慕家年轻一代全军覆没,整个慕家如履薄冰,几项工程瘫痪,甚至付不出研究员的工资,偌大的担子交给26的慕以柠。
她一人不温不火的抗到现在,总算是保住了祖宗留给慕家的宅基地。
慕家也算稳下来。
现在慕家蒸蒸日上,人心也变了,慕以柠觉得累。
她不想再跟董笑柏二叔公争辩什麽,直接出了阁楼,去找白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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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慕振东的车就停在院子外面。
他坐上车去赴高家的约,给慕幼珺打了个电话,十分有礼貌。
慕幼珺问起任晚萱的事情。
任晚萱进过陈家,现在在江京又有自己的人脉,也会来事儿奉承人,是个聪明人,慕幼珺倒挺喜欢与她交流。
打听了会儿任晚萱现在的情况。
慕振东没敢跟慕幼珺说任晚萱被判四年的事,草草说了句,然后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慕振东才摇头,「这两个女人,脑子裡到底在想什麽。」
慕振东不懂白蔹跟慕以柠为什麽要较真。
原本这件事该有更好的结果。
人又没死。
任晚萱在他手裡还有用,他实在不想放弃这枚棋子。
副驾驶,秘书看向后视镜,给老板献计,「我记得,白小姐不是还有位母亲吗?」
慕振东一愣。
任晚萱出事之后,他试图跟纪邵军纪衡联繫,但对方都没有理会他。
忽然间想起来是有这麽一个人,纪慕兰。
白蔹的亲生母亲。
纪慕兰跟任晚萱不一样,她虽然过节时会回来,但时间不多,慕振东跟她打过招呼,主要是为了联繫许恩。
纪慕兰这个人很好看穿,掌控欲强,又好面子,争强好胜……
想到这裡,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
拨出去。
手机另一边。
纪慕兰将拨浪鼓递给许思齐,听著他口齿不清地叫著「姐姐」,这是许老太太跟许恩教的,许思齐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姐姐」。
今年过年,白蔹还抱了他一会儿。
「慕先生。」她走到门外接电话。
「许夫人,」慕振东声音带笑著笑,向纪慕兰问了好,这才转话锋,「很平常的一件事,都是误会……您是她的母亲,把她教育得这麽好,您功不可没,她肯定会听您的劝。」
纪慕兰一愣。
心裡想许恩这都能料到?
她握著手机,走到楼下,「慕先生,抱歉,这事儿我没法帮你。」
说完,她挂断电话。
坐到沙发边,端起桌子上阿姨给她倒好的水,这事上个星期许恩就嘱咐过她,不能参与。
别说许恩叮嘱,就算没有叮嘱,她也参与不了。
白蔹早拉黑她了,若没有许恩跟纪衡,白蔹看她一眼都嫌吧。
纪慕兰怔怔坐在沙发上。
手机这边,慕振东没想到纪慕兰也会推拒。
「也罢,」慕振东将手机收回兜裡,抬眸看向秘书,淡淡道,「这次别与许家和慕以柠他们透风,有高家跟冯氏在就行。」
他想要单出来了。
**
慕以柠到达会客的茶室,白蔹正懒懒散散倚在槛窗前,侧对著门,看外面的牡丹花从。
这个季节花还没开,叶子绿了。
她衣著单薄,眉眼沉静稳重,不带一丝少年人的浮躁。
茶室外,二叔公透过槛窗遥遥看白蔹。
他跟董笑柏在路上跟慕以柠起了争执,此时当然没什麽理由进来。
二叔公一双浑浊的目光落在白蔹身上,略显诧异,只是上次他没来得及见白蔹,对方就走了。
此时一见,终于明白为什麽避世多年的慕显光当日会破例见白蔹。
这女生身上自有一股大将之风。
慕以柠站在白蔹这边,慕振东忌惮白蔹,似乎也没那麽难理解。
「笑柏……」二叔公看著董笑柏。
董笑柏这次却是苦笑,「算了,您也别找我当说客了。慕家需要安宁,总有一个人要退让,但这个人不能每一次都是以柠吧。」
二叔公这次没再说话,手背在身后。
茶室内,看到白蔹。
慕以柠烦躁不已的心情,此时终于缓下来。
「阿蔹,你今天怎麽来了?」慕以柠坐到椅子上,抬手,让人王助理重新沏茶。
王助理将茶具端上来,重新烧水。
他不太懂这些文雅的东西,就随意乱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