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馆主忧思成疾,在这之后去世了。
形意武馆因此一落千丈,学生都涌向劲丰跆拳道馆。
简哲说完,挠挠头,「不过金馆主现在去工地打工去了,周围人说金馆主很厉害,武术六段。随便去哪个武馆都能当教练,不知道为什么去搬砖。」
「六段就六段,搬砖怎么了?」白蔹看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评价他,「迂腐。」
简哲愣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好像也对。」
但如果是他,可能拉不来这个面子。
「我们家有个长辈,以前不好好学习,去学古筝,」简哲想起来这个,「被我太爷爷骂说他男生女相,然后他妈妈带他搬出去……」
白蔹跟着点头,非常认可他妈妈的做法。
「现在,我爷爷他们想让他入宗祠,但想要见那位长辈一面都约不到。」简哲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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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星期五。
下午放学。
白蔹来到张家,张家前门两个十五班的人帮张妈搬一些货物,东西少,大部分昨天闻其跟白蔹等人弄完了。
而白蔹直接来后院。
后院,闫鹭坐在台阶上,在看有关《大永》的书,导演没发剧本,也没发人物角色,到时候试镜都是现场抽取人物片段来演的。
了解历史人物,才能更贴合人物。
「白小姐,」欣姐从台阶上站起来,往白蔹身后看了眼,没看到其他人,「就您一个人?」
白蔹走进去,将书包放到闫鹭身边的台阶上,「对。」
闫鹭也放下了书站起来。
书刚好翻到那一页,黑色的标题——
【白母之死】
「那……老师呢?」欣姐张了张嘴。
白蔹轻轻目光移向靠在墙角的长枪。
黑色枪杆,长约四尺多一点,银色的菱形枪头,枪头下系着红缨。
夕阳下,枪杆懒洋洋的在院子里投下细长的影子。
「老师?」白蔹伸手,将枪随意拎起,朝欣姐歪了歪头,深色的瞳孔映着夕阳,嘴角一抹慵懒的笑,「没有老师,我教她。」
她说着,将手中的长枪递给闫鹭,「拿好。」
闫鹭与欣姐一样,也以为白蔹认识学长枪的老师。
她愣愣地接过长枪。
「腰杆挺直,」白蔹左手抵住闫鹭的腰,朝她挑眉,「别看我,看枪,左手拿枪尾,右手在前面。」
闫鹭挺直腰杆,有些手忙脚乱的。
「左脚前右脚后,右手移到枪杆中间,」白蔹伸出一根冷白的手指,将闫鹭放错的手指一路不紧不慢地往上推,「枪是长兵器,它的优势就是长度,必须握在中间才能发挥它的长处。」
这是进攻起式。
闫鹭很聪明,虽然力气不大,但能学个花架子。
五分钟,就能收放自如。
拿上枪就能立马条件反射做出攻击要领。
白蔹今天没看书,她双手环胸,站在闫鹭身边指导。
闫鹭动作不到位的时候,她才伸手纠正她的动作。
「不错,」看她起式会了,白蔹才伸手,「枪给我,先教你一套连招。」
闫鹭把枪递给白蔹。
自己跟欣姐退到台阶上。
白蔹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右手拿着枪,枪杆随意的立在地上,她站在院子中间,微微抬头,拿到枪的一秒,墨眸中的懒散尽皆散去。
欣姐本来想笑着跟闫鹭说着什么,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着白蔹起式,左臂内旋,右手猛地下压枪,枪杆是有弹性的,杆身就好贴在她腹部。
右腿起式越过前腿盖步向前,左脚迎上向前落步弓膝,与此同时,左手微微一松——
右手握着枪往前全力平刺!
「这是平心刺枪。」
随着白蔹的声音,枪尖停在花盆前,随着枪划过的气流带起的破空声,黄色的秋菊花瓣微微颤动两下。
她猛地抬头。
晚风吹过,轻轻吹散她额前的几缕碎发,露出她那双漆黑此时又显得深冷的眸子。
大概十秒钟,她左手松握,右手往后抽枪,重新站直,将枪随手扔给闫鹭:「你来。」
背后。
那朵黄色菊花,颤颤巍巍地掉下四片花瓣。
闫鹭跟欣姐还没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的接过枪。
「是,是这样吗?」她左臂往里面旋了下,然后,担忧地看着白蔹,「你往欣姐那站一点,我怕等会不小心碰到你。」
白蔹伸手帮她调了下姿势。
闻言,抬眸,声音格外的风轻云淡:「下辈子吧。」
「啊?」
「你这样,」白蔹懒洋洋的收回手,往后退五步,评价:「学到下辈子应该会有可能能碰到我。」
闫鹭:「……」
后面,白蔹又给闫鹭演示一遍,让她录了屏,后面慢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