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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一点。
白蔹还得去学校,她安慰闫鹭:「伱放心,这件事先交给我们。」
陈局他们在大事上还没掉过链子。
白蔹往学校走。
身后,欣姐看向闫鹭:「我觉得白小姐的朋友应该挺靠谱,我相信他们能争取给小张弟弟减刑。」
「希望吧……」闫鹭深吸一口气,她打起精神,「最近如果有活动找我,留出开庭那天,其他我都接。」
不管结果什么样,她现在不能垮下。
如果张世泽真出事,张家父母还在等着她。
「我想想,」欣姐脑子里思索,闫鹭被封杀的消息传出来,根本没有合作商找她,「我有个同学是《大永盛世》监制,我问问他能不能给你个试镜机会。」
「谢谢你,」闫鹭看着欣姐,认真道,「欣姐。」
欣姐摆手,
这边。
白蔹回学校。
教学楼前面楼梯口。
闻其也刚回来,就在楼下跟人吵起来,旁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群学生。
「你TM再说一遍?!」
寸头男生冲着他嚷嚷:「再说一遍又怎样,谁不知道张世泽杀人犯,呸,连大慈善家都杀。」
闻其就要上前跟人打架,被十五班的人拉着,「闻其,算了,我们尽量不要给陆妈惹事。」
「怪不得学校倒数呢,杀人犯也就难怪了,社会的败类,耻辱……」寸头男生啐了一口。
「你再说一个字?」
一道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又轻又慢。
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道。
露出人群后面的白蔹。
她脱了校服外套,随意拎在手上,露出里面雪色底衫,头发挽得很随意,几缕发丝被风吹得微乱,她迎着风缓缓、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每一步似乎都顺着尸骨,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人群的声音渐渐消失。
安静的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白蔹站定在寸头男生面前,她比一般女生要高,伸手,莹白如雪色的手指轻轻松松抓着男生脖子,迫使他蹲下来。
她低头,俯视着他,挑眉,风轻云淡地:「说啊?怎么不说了,嗯?」
寸头男生是很嚣张。
他嫉妒张世泽。
但他嚣张不代表他傻。
心里的警笛声疯狂响着,他有种感觉,这个白蔹比学校里那个疯子陈微还要疯!
他脖子被遏制住,说不了话,只抬头,惊惧的看着她。
「教导主任来了!」不远处,有人叫出声。
闻其拉了下白蔹的衣袖,「蔹姐。」
白蔹最后瞥寸头男生一眼,不紧不慢地放下手,然后抖了抖校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穿上。
男生连忙喘着气,一连往后退上好几步。
「都围在这干什么?打架吗?」教导主任黑着脸过来。
人群中心,白蔹低着头,缓缓给自己拉上校服拉链。
再抬头,脸上又恢复平日的怠懒,她看着教导主任,浅浅垂下长睫,「老师,我刚刚在跟闻其讲题,他们围观。」
「是白蔹同学啊,」教导主任一看到白蔹,脸色立马阴转晴,笑得分外和蔼,目光触碰到她身后的寸头男生,「白蔹同学,没人欺负你吧?」
教导主任警惕地看着经常在学校惹事的寸头。
白蔹低眉顺眼:「没有的,主任。」
教导主任点点头,那眼神分明却是不相信:「没事白蔹同学,你先上楼,老师就站在这里看着。」
寸头:「……」
周围学生:「……」
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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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姜附离忙完过来的时候,陈局跟迟云岱早就等在门口。
「姜少,这小子三天没说一句话。」陈局皱眉,案子最怕的就是嫌疑人不配合。
「嗯,」姜附离脸上没什么表情,言简意赅:「带我去见他。」
看守所房间。
张世泽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
双手环抱着自己。
整张脸埋在手臂里,脑后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很强烈的拒绝交流姿态。
姜附离进来,站在中间,打量片刻,他垂下眼帘,出声:「现在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害怕别人的目光?」
张世泽身体一僵。
陈局恭恭敬敬地端着椅子进来。
姜附离将风衣拿在手上,从头到脚都冒着冷气,他缓缓坐下,然后抬了下右手。
陈局秒懂,他离开这间小屋子,轻轻带上门。
「事情我查的差不多了,」等他走后,姜附离才往后放松地靠着,挑眉,「你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我不觉得你有错。」
张世泽放下手,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去评判是非,我不觉得法律在维护正义,它只是一个约束每个人行为的一种游戏规则。」姜附离看着张世泽的背影,「为什么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