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协的机会太难得。
就算是任谦也在想,自己当初是看差了眼,白蔹确实是非同凡响。
任谦想起来前段时间因为陈家那件事与纪家离心,后又因为任晚萱那件事跟白蔹闹的不好看……他心顿时就被拧起来。
「看她自己。」纪绍荣不给白蔹做决定。
他说完,就上楼找任晚萱。
等纪绍荣上楼后,任谦才皱眉,看向秘书长:「你跟晚萱怎么回事?」
「跟小姐没有关系,」秘书长低眸,「完全是我的错。」
「行了,我比你了解晚萱,」任谦按着太阳穴,十分头疼,他知道这件事绝对是任晚萱牵的头,「白蔹的资料呢?」
他知晓白蔹去了兰亭奖之后,就让人重新去查白蔹的数据。
秘书长抽出刚打印的一张纸,递给任谦。
「都在这里了。」
任谦上下扫完这份资料。
白蔹是跟着纪衡的户口本,信息一清二楚,其他就没有什么数据。
再普通不过。
一眼就能看到底的资料,任谦看完,便收起。
「白蔹在她舅舅家?」
「是,她舅舅在永福小区,7号楼601。」秘书长早就预料到任谦要做什么,报出一串地址。
任谦对秘书长的速度十分满意,他按着眉心,「你淮备一下,你跟徐部长要跟白蔹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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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邵军家。
门是半掩着。
秘书长跟徐部长到的时候,纪衡已经带着纪邵军去钓鱼了。
白蔹在看姜鹤玩拼图。
「秘书先生」沉清将拿出新的茶杯,给他们泡茶,又看了眼逼仄的大厅,手脚无处安放,「您坐。」
她将沙发拍了又拍。
秘书长淡淡瞥向有些发黄的沙发垫,没有说话,也没坐。
而他身边的徐部长见沉清这模样,心情放松许多。
他接过沉清泡的茶,随手放到一边,微笑:「谢谢。」
白蔹慢条斯理地帮姜鹤放下一块拼图,才站起来,没看他们,只将沉清按到沙发上坐下,「舅妈,您坐。」
白蔹没有坐,就这么靠在沙发背上,抬头,「有事?」
她以前对秘书长还算礼貌。
这两次见面,态度十分敷衍,没半分礼数。
「我先替小姐跟你道歉,」秘书长做足了姿态,想要跟白蔹和解,他容色柔和,稍顿,还是坐到发黄的沙发垫上,「我也向你道歉。都是一家人,她现在也知道错了,被先生关禁闭,这件事白小姐你看能不能就此算了?」
徐部长也连忙开口,「白小姐,对不起。」
他站起来,向白蔹弯腰。
十足的诚意。
白蔹懒懒地靠着沙发,一只腿就这么支着,手上拿着手机,天青色的裙摆有半截被她压在沙发上。
闻言,似笑非笑地偏头,像一只被人惊扰的白虎:「算了?」
她这反应,徐部长心沉下来。
原以为沉清这样子,这一家好糊弄,哪知道白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白小姐,仇老师已经在想要解除跟小姐的师徒关系,」秘书长眯眼看向白蔹,不卑不亢的,「小姐也被先生罚跪,她的宣传视频也被你代替,小姐受到的惩罚已经很多了,反而你什么也没损失不是吗?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后才好相见。」
秘书长说话的时候,徐部长就坐在一边。
没有打断。
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姜鹤一直在旁边拼图,头也没抬,沉清却听得不由抓着白蔹的胳膊,抬头看她。
白蔹眸色未变,只轻轻拍拍沉清的胳膊,然后不紧不慢的抬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为什么要有这种东西?」
「你跟小姐都是亲戚,」秘书长忍住怒气,他知道任谦想要拉拢白蔹,「你……」
「别,」白蔹笑得极其无所谓,懒洋洋的抬手:「我跟你们小姐可不是亲戚。」
秘书长再也装不下去了,他脸色瞬间冷下来。
原本是想与白蔹好好说话,以后互帮互助。
没想到对方一点面子也不给,还是如同上次一样,冥顽不灵,真以为拿到了兰亭奖就能呼风唤雨?
「白小姐,我现在已经被撤下来了,也向你道歉了,不够?」徐部长没见过白蔹这样的人,来这里后,他面对住在逼仄的老小区的白蔹实在生不起其他心思,「你也不要太过分。」
白蔹轻笑,「你道歉我就必须要接受?」
意识到白蔹不是开玩笑,秘书长转身就要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回头,冷笑着对白蔹开口:「白小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仅凭书法,就以你的背景,能在江京出头吧?」
徐部长没有出言阻止。
秘书长瞥了眼沉清的样子,嗤笑,还真当任老先生没有脾气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