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清楚,面前的人不可能是他,但江夏的心里总有时候会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人。眼睛看到的也许是假象,但心的感知呢?
收拾好心情,江夏克制住开玩笑的心思。
“没什么,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把伤养好,之后我再告诉你需要你做什么。”
“嗯,总之将军的救命之恩长安感激不尽。”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又有个棘手的问题。顾长安毕竟在监牢待了许久,最重要的是先沐浴换一身崭新的常服,不然一直这样也不太好。
只是这如何开口就是个问题。
江夏的目光在顾长安的身上停留太久,顾长安也意识到了什么。
“将军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江夏没想到顾长安这么敏锐,轻咳一声说:
“你身上的伤很重,但首要之事是先沐浴一番,不然还是会加重感染。”
随后又补充一句:
“不用担心伤口流血的问题,我会先撒上上好的金疮药。”
顾长安此时才感觉身上隐隐作痛起来,先前昏迷时没那么大的感觉,现在几乎是没有什么地方不疼的。
“好,麻烦将军了。”
得到正主的同意,江夏也避免许多的尴尬。
对着门口等待的下人吩咐道:
“把木桶抬进来吧,顺便去为这位公子拿一身常服过来。”
下人合力把桶抬进来之后,一位要去拿衣服的下人有些犯难:
“将军,府上没有适合这位公子的衣服了。”
江夏也没想到府上会没有适合顾长安的衣服,但也不能让他穿太过简陋的衣服。
所性顾长安也需要好好养伤,那穿他的衣服也没什么,宽大一些束缚感弱一些。
抿抿唇:“那就把我平时穿的常服拿过来即可。”
“是,将军。”
小厮去的很快,将衣服交到江夏的手中就退下了。
走的时候顺便也带上房门,是个会看情势的。
江夏把衣服放在床边,随后将金疮药给顾长安。
毕竟每个人习惯不同,若是顾长安不喜别人近身,他反倒是自讨没趣。
不如先让顾长安自己上药,然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再喊他就行了。
“你先给伤处上药,有需要再喊我。”
“嗯。”
江夏背过身,坐在圆木桌上先喝口茶水。脑海中思绪飘远,想到自己如今战胜回来,以后就得天天上朝。
早朝的时候,天都黑着。想想就难过,尤其是他去那么早又没有什么事可以汇报。
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看一众朝臣扯皮泼水,最后退朝而已。
想到这里江夏就忍不住想叹口气。
而这时,身后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顾长安正在解衣服,给自己上药。
江夏思绪漫无目的的飘散着,直到听到有人唤他。
“将军,麻烦帮我后背上点药吧。”
“哦,好。”
江夏这才转过身,看见床上背对着他的顾长安。
顾长安的背很好看,很少见光的原因,所以看起来很白。
背形流畅,蝴蝶骨展翅欲飞。腰上甚至有两个可爱的腰窝,看着让人有点想去戳一戳。
但原本极美的背却被几道伤给破坏了它原本的美感,一道道伤疤看着狰狞至极。江夏的神色冷了些,那监牢里的狱卒看着逢迎卖笑,实际背地里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皇帝给的命令可是下狱,等候发落,但可没说要严刑逼供。
毕竟事实很清楚,战败之兵,又不是通敌叛国之罪。
指尖在伤口上停留一瞬,江夏轻声问道:
“疼吗?”
其实是很疼的,顾长安本来就不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人。他所学不过谋略,却在战场上没发挥多大的作用。
当时的主帅并不听他的劝解,再加上军中很有可能有叛徒,才会让那么多的士兵永远留在疆场上。
“还好,将军上药吧。”
江夏莫名的知道这人就是在逞强,但他也无意去拆穿。
尽量动作轻柔些,把药均匀的洒在伤口上。
顾长安没发出什么痛呼声,但身体绷得紧,时不时会有抽气声。
弄完之后,等伤疤凝固。因为是上好的金疮药,所以效果很好。
脱去外套,只留下亵裤。江夏抱着顾长安,把人放进水桶里。
一旁的沐浴用品一应俱全,江夏让顾长安自己先洗,过会儿帮人搓搓背。同时也叮嘱顾长安不要逞强,防止伤口开裂。
顾长安的动作很快,碰见伤口时尽量小心避开,等到洗的差不多的时候,江夏上去帮忙。
哪怕手下的皮肤细腻无比,江夏也尽量保持心无旁骛的给人洗洗背。
顺便理顺顾长安有些凌乱的长发,用皂角搓起不少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