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比起‘有用’,能不能先告诉我‘宇智波’是什么?”
宇智波半夏其实是个行动能力很强的人,他用父亲教给自己的手段将事情推到了另一个极端,逼迫宇智波尽快做出选择,又利用当年爷爷的关系,旧事重提、让父亲所在的那一派渐渐失去优势。
最后,他逼死了父亲。
父亲死的那天,他开了二勾玉。
他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关着灯蜷缩在墙角,就跟那天一样什么都没想,等到他被喉咙里的血味惊醒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咳血。
满手都是他自己的血。
邻居家怕他因为父亲的死而出事,就来探望他,见到他的时候说:“这是宇智波的血继病。满打满算……你还能再活六七年。”
血继病一旦爆发,就几乎宣判了死亡。
宇智波半夏翻遍了族里的记录,没找到任何血继病能治愈的记载,去医院拿止痛药的时候,碰到了刚出任务回来的宇智波鼬。
“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了也没用吧。”
而且,止水那家伙也什么都没告诉你,特地趁你没在族里的时候搞的动作……你们两个,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宇智波半夏扔掉了下忍班毕业后去向的意向表,在又一次从医院门口走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大蛇丸。
大蛇丸说这样没法在警备队工作了吧,宇智波也没法继续容下你,不如我帮半夏君安排新的出路。
这次他没拒绝。
宇智波要谋反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大蛇丸能清楚团藏的事就也会知道他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宇智波半夏已经不在乎那些了,给谁提供情报都无所谓。
不就是当间谍吗?这种事父亲也教过啊。
而且是多面间谍。
大蛇丸说找他是因为,宇智波半夏是当初宇智波里存在感最低、也是查克拉微操控制能力最好的孩子。前者无关紧要,后者才是他想要的东西。
“但我就快死了。”他说。
“血继病不可能是无解的,而且,半夏君,我们的目的是长生啊。”大蛇丸如此回应。
从医学这方面来说,大蛇丸是他的老师,虽然这人是研究生物学的,但也教了他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至于宇智波半夏自己,只能说是久病成良医。
等他快死的时候,说不定就知道如何治疗宇智波的血继病了吧?不,到时候宇智波会变成什么样还不清楚。
宇智波半夏知道他跟宇智波止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
虽然他不会拒绝止水,但他毕竟是多面间谍……当止水跟他说要去和根部的首领志村团藏摊牌的时候,他说,团藏见过我,也不会太防备,我们一起去吧。志村团藏知道他是大蛇丸的人,这点他还没跟止水说过。
但止水说,“相信我吧”,他也相信了止水,看止水独自离去,然后,死了。
他没去南贺川,也没去看止水的尸体。
止水死前跟他说帮我个忙吧,不要告诉鼬,什么都别说。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就看着鼬拿着止水的遗书,整个人快要崩溃。
但快要崩溃的也不只是宇智波鼬。
宇智波半夏想:“如果那时候我跟他一起去了呢?”
没有如果。
他怀揣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开始自我放逐,他对宇智波的内幕一清二楚,却不知道自己在剩余的生命里还能做什么。
血继病的爆发越来越频繁,他最后已经快要习惯了,疼痛能提醒他自己还活着,可他还是没想到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
鼬也陷入了迷茫。
鼬问他宇智波真的还有救吗,宇智波半夏说我不知道,但止水不希望你去冒险。
“你不会理解我的。”
“你总是这么说。”
但他确实没法理解宇智波鼬,毕竟最后宇智波一族灭族,宇智波鼬一个一个从头杀到尾,来到他面前,下一个就是要去杀死自己的父母。
宇智波半夏看着宇智波鼬,说你也得血继病了吧,既然如此你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宇智波鼬说你没法理解我,说了也没有意义。
“你连我也要杀吗?佐助呢,你打算让佐助怎么办?”
“他会活下来。”
“……”
“你不理解我,也帮不了我,对不起,我必须杀你,这就是宇智波的末路。但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
宇智波半夏看着他。
“你说这是宇智波的末路,但这都是你自己的判断而已,大多数人都是被裹挟着走上这条路的,未必是他们自己的意愿;你杀光宇智波只是为木叶排除隐患而已。你没资格自称宇智波,鼬。”
“你就有吗,早就背叛宇智波的你。其实你……一直知道止水死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