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澜渊这边近日来伙食质量直线上升,晚上洗澡时发现肚皮似乎又大了一圈,而且最下面的半圆上破天荒出了一条妊娠纹。
气得摄政王当即要把萧致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挂门口。
萧致连忙又求又饶的,连连保证将来等孩子生下来,一定送鹤澜渊去国外的专业医疗机构,做妊娠纹美容手术。
鹤澜渊不要再吃任何高营养的汤水。
萧致便提议去牛医生的私人医院里让专业人士检查,如果专家说不要再吃高营养的食物,那他以后便不再胡乱给人进补。
鹤小受自然知道牛医生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会与萧致穿一条裤子的家伙。
谁知牛医生检查之后,也十分严肃地告诫说,“孕夫的营养摄取过度了,其实孕夫越到临近生产的日期,越应该注意,避免胎儿过大生的时候痛苦。”
萧致眼瞅着祸患降临面前,立刻机灵无比说,“澜澜是剖腹产,应该不需要自己用力吧?”
一句话将摄政王得罪得十分彻底,堪称得罪骄夫一百句的金句了。
摄政王甚至连他的车都不肯坐,硬是要减掉十斤重量似的,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蹒跚地从医院徒步往家的方向步行。
萧致怕他身子变重,天冷路滑,不要崴了脚又跌了肚子。
一直默默地跟在摄政王的身后,不敢出声,只是目光深深地紧锁着某人的背影。
鹤澜渊的身形很优美,从后面看背挺得很直,仿佛泰山一般高耸,绝对不会轻易被压垮。
但是稍微往侧面的角度一看,肚子的圆润弧度还是能从围巾底下露出不少的,随着日子的推移,孕肚也像瓜熟蒂落似的,慢慢呈现出水滴状,往下掉了不少。
萧致禁不住喊了声,“等一下。”
鹤澜渊倒没有一直气他,毕竟是自己贪嘴,胃里总像狼掏了似的,油腻的不能吃,甜肥的不爱吃,只有萧致提来的格外好吃。
侧转了莹润的下颌,说,“作甚?”
萧致笑着走上前,将他脖子里的围巾取下来,悉心帮鹤小受擦拭脖颈间的汗水,轻说,“其实不用遮住肚子,挺好看的。”
鹤澜渊呿了一声。
萧致已经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他的身量比鹤澜渊的大一圈,套进自己的外套,孕夫的身材显得十分和谐了。
萧致帮他拉好衣服拉锁,突然抬头看了看头顶。
“澜澜,你看。”
他伸出手,一阵清爽的凉风吹拂,头顶的榕树发出沙沙的细响,杏黄色的叶片被秋风撼动,摇摇晃晃脱离树枝,飘落进一张温柔的掌心。
萧致托着金黄的落叶,笑得灿烂无比,他说,“澜澜,我们从春天相识,经历了夏天,现在是秋天,一眼便过了大半个四季。”
“我们虽然是同校的校友,也在同一个班级里共同学习,之前我一直没有主意到你,现在我的眼睛里全部都是你。”
鹤澜渊不怎么习惯听其他人的甜言蜜语,何况萧致所谓的甜言蜜语也不怎么令人动心,反诘说,“你在暗示,我们之间需要度过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季吗?”
萧致愣了愣,挠挠头发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从秋天以后在一起吧,这样到了冬天,我就可以给你和崽崽们一起暖脚丫了。”
鹤澜渊忍俊不禁,“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可是你却不曾想过,这两个崽崽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知道的,人性最是可怕与阴暗的一面,”鹤澜渊想起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鹤彤笙,那么一个生性智弱的孩子,在手中逐渐掌握了权利之后,也会对扶植幼帝的恩人心生杀意,在北疆委派杀手偷袭自己,刺向自己的剑刃淬满剧毒。
“你以为的大度,可能只是蒙蔽于眼前的蝇头小利,你以为的爱屋及乌,却不知道由爱亦生恨,恨犹不及。”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两个孩子与你无关,现在你被所谓的喜欢蒙住双眼,晕头昏脑,迟早你发现这两个孩子与你容貌不同,性格迥异,你用心抚养着其他人的血脉,你只会越来越恨,越来越怨,你会特别后悔现在的自己,怎么能放下自尊心来抚养其他人的孩子?”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萧致将手中的落叶抓紧,揪掉了叶柄,在手中挽成一个小小的圆圈,而后紧紧攥住鹤澜渊的手,“不对,我是爱你。”
爱你。
萧致的脸瞬时红了起来,“我从小没有人爱,我最懂那种感觉,我现在想追求一个人,让他教会我什么叫爱。”
鹤澜渊冷笑说,“我活了很久,比你想象得还久,其实也不懂什么叫爱,委实帮不了你的。”
“那不是更好吗?”萧致居然没有被冷言冷语打倒,“你不懂爱,我渴望爱,我们两个可以互相学习,将获得的爱满满地传递给两个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