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里鹤澜渊都是个极其能忍的,他也曾用锋利的短匕首不惜自伤,剜过这条诡异的红色伤痕。
然而没用,除了他的肌肤越来越细腻白软,连刻苦练功换来的矫健身躯,也逐日变得单薄。
他的身躯正在被慢慢改造,变成一种极度诱人的东西!
虽说没有任何证据是鹤彤笙借刀杀人。
可是凭借摄政王敏锐的第六感,这种报复性极强的手段,除了那个逐渐稳坐龙椅的家伙,应该不会有人如此恨他。
恨他......
没错。
鹤澜渊越被蛊毒折磨,越觉得下蛊的人必然十分恨他。
若说恨他的人是鹤彤笙,那简直太有可能了。
摄政王从小鞭笞他,责罚他,无视他,严教他的种种,无异于在当今圣上的心底早埋下仇恨的种子。
把自己变成女人就可以解恨了吗!
否则当今皇上不会无缘由,接二连三送来美人!
看似求和,实际却是另一番折辱!!
鹤澜渊来不及继续分析,一股从未有过的火热直接烧到了他腹部内里,使得平坦的小腹仿佛被注入火流。
以前仅仅是很不舒服。
这次却夸张得疼痛起来。
鹤澜渊打算摸一摸蛊毒的末端究竟去了哪里,谁知手一碰触,他的小腹内竟剧痛极了,仿佛在最里面的地方强硬得生出个别的东西。
鹤澜渊无法传唤李管事进来。
委实丢人。
他永远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发现他胸口的秘密!!
鹤澜渊强行采用内力逼退体内的热潮和剧痛。
他自小习武,修得一身真功夫。
如今四肢百骸软得紧,连攀附在汤池边沿的劲力都没有了,新生的疼痛正在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连仅有的挣扎都变得渐渐柔弱下去。
“小兔崽子!千万不要让我逮到是你做得恶!”晕厥前,鹤澜渊猛地赌咒着那个自己一点点扶持起来的小皇帝。
鹤彤笙也曾在春光明媚之下,众位宫人不在的桃树底,仰着粉白的脸孔朝鹤澜渊撒娇说。
“王叔,抱抱。”
当即被鹤澜渊冷淡地拒绝了。
不知为何,在朝廷之上八面威风的摄政王,雷霆万钧的摄政王,掌管黎民百姓与王朝兴衰的摄政王。
居然在最痛苦的瞬间,脑海里唯一想起的是这样一个不成体统的画面。
小皇帝被无情拒绝后,俨然很不情愿,不顾皇家礼仪,趁鹤澜渊回身后,捡走落在摄政王长发后的一瓣桃花,快速藏进龙袍袖内,而后继续作好孩子模样,跟在身后乖乖离去。
鹤澜渊最后的意识是窒息的,他因为剧痛感、灼烧感,乱七八糟的感觉混合一体。
无力翻身。
最后失去意识,沉淀在汤池的最下,慢慢失去呼吸。
等他被一口新的气流强行唤醒,居然是一种命悬一线的呼吸感。
仿佛逐渐干涸的鱼儿重新被抛入水中。
不过鹤澜渊不是鱼,他此刻最恨的就是水。
仰头泼来一桶冰凉的冷水。
将鹤澜渊如火的身子瞬间拉扯回正常的温度。
本王真是谢谢你!
鹤澜渊被水滴迷得睁不开眼。
从模糊到清晰,听到人说一句。
“这小婊.子太不要脸了,居然敢勾引几位少爷,应该丢进海去才对!”
第2章
鹤澜渊一听居然有人胆敢对自己不敬,心底冷斥着找死,保护他的羽杀卫不在左右,旋即凝聚全身真力,提气在掌,准备给站在离自己最近的家伙一击致命。
哪知前一秒是如此设想,后一秒,鹤澜渊随着陌生的乏力酥软感,被冷水泼到直接趴在地面。
贝齿一松,轻呼一声,“啊......”
那声音又软又娇,是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呻.吟。
成何体统?!!!
本王的盖世武功呢?!
鹤澜渊一把捂住发出怪叫的口齿。
混沌的视野终于清晰可辨起来。
头顶悬挂一轮巨大的明月石,清冷的光辉照得屋内十几个人面目鄙夷。
不过清一色得穿得很少,青年们都穿着半截花里胡哨的里裤,少女们则更少,堪堪遮住丰满的胸和小腹。
足见此地民风不纯,又穷困潦倒、衣不蔽体。
鹤澜渊记得皇宫内书院有些陈旧的藏书,其中一本《异闻录》记载,在南边的荒蛮之地,居住一些茹毛饮血、尚未开化的蛮族人,想必便是面前这些。
于是,鹤澜渊从地面艰难起身,自己起码穿着紧绷感十足的蓝色粗布长裤,白色粗布长衫,与这些坦胸露.乳的愚民全然不在一个阶层。
原本臭骂他的于浩简直像被点燃了炮仗,上蹿下跳说,“祁少,文少,你们快看看,这个小婊.子偷偷爬上船不说,还敢用目光挑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