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喊了一声,“南知,淼淼。”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小皮鞋哒哒哒哒在地板砖间小碎步跑的声音。
而后冲出来两个晒得像巧克力人似的小家伙们。
萧致记得他的孩子都是嫩豆乳一样的天使啊!
鹤南知和萧淼淼完全没有一点抵抗情绪,心情也特别不错,前后扑进臭粑粑的怀里,一口一口亲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萧致内心狂风暴雨,鼻腔酸涩的快要失声痛哭起来,他从小缺爱,无父无母,现在的他看到孩子的灿烂笑脸,还有感受着温暖体温,很难不有所触动。
不过,他忍住了,眼眶内不停收敛着水雾,笑呵呵问,“曾爷爷是带你们去野外烧烤了吗?怎么烧得像小非洲鸡一样?”
萧淼淼得意洋洋地说,“我们跟爷爷去夏威夷啦!还还.......还有法国!”
鹤南知也不落后,帮助妹妹说,“还有好多岛!里面全是橡胶树和椰子树!”
萧致倒是没想到自己不在的时间,孩子们的生活竟如此丰富。
但......爷爷?
萧致说,“淼淼你少说了一个字吧,是曾爷爷呀。”
鹤澜渊出院那天,萧致和两个孩子一人包一束鲜花去迎接他。
鹤澜渊也是第一眼就看出两个崽崽不但晒黑了,而且壮实很多,一看萧致在家就给孩子吃了不少,与最大的那个“花童”笑说,“家里这两个很快要上幼儿园了,你准备让淼淼和南知营养过剩吗?”
晚上临睡前,萧淼淼抓住鹤澜渊的衣角,去国外疯玩一个月的新鲜感俨然退却,此刻才泛起后知后觉的恐惧感。
“爹咪,你不会再突然出差了吧?”
鹤澜渊立刻明白了孩子的意思,亲亲她的小手,轻说,“以后再也不会了,永远和哥哥妹妹在一起。”
鹤南知本来已经睡熟了,在关键时刻又睁开朦胧睡眼,软萌萌地说,“还有爸爸呢。”
对。
鹤澜渊专门来看看那个绝对不能缺少的爸爸,结果萧致一直蹲在孩子们的卧房门口。
老婆前一秒迈出门口,下一秒便被直接打横抱起。
萧致笑嘻嘻说,“你的身体不好,刚大病初愈呢,就不要下地走路了。”
鹤澜渊淡笑着捏他的耳垂,“你上次讲这种话的时候,可真是一晚上没准我下地吧?”
萧致的脸颊立刻飞上一层薄红,反而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羞怯说,“以后不让你怀了,三个够了。”
他的手掌温烫,恰好隔着一层薄纱,与鹤澜渊后背的疤痕相贴,无论是亲眼所见,或者肢体任何一个部位相碰触。
萧致都打从内心得忏悔。
鹤澜渊瞧他的深思游移,肯定又往悲观的方向飘去,双臂自然挂起萧致的脖颈,耳侧吹气道,“小小年纪,才经历了几道波折,怎么一副悲观主义者的脸子,顿得要皱起眉头?”
萧致立刻唤回飘远的注意力,抵赖说,“没有的事。”
他说没有,鹤澜渊倒是有事,搂紧老公道,“那天,为什么要做危险的事,其实你原地将车子停下,文潮海是个惜命的人,不敢与你的悍马正面相撞。”
文潮海这三个字如今是这个家的禁词,不是萧致嫉妒他。
.......
好吧,怎么可能不嫉妒呢?
萧致当时的盘算是,他顶了鹤澜渊的剧情后,再挑拨文潮海与白禹州的关系,说不准......
在蝴蝶效应的推动之下,文潮海会依照剧情,狠狠捅白禹州一刀。
或者白禹州捅文潮海也可以,没什么差别,都是他提防的人。
在剧情设置里有这一段的描写,白禹州将鹤澜渊藏在海滨别墅,文潮海找上门后,失手捅了一个人,白禹州借助这个差错让文潮海在看守所待了大半年。
“萧致”在原剧情里是已经被炸死的人物,祁焰又不在现场,余下的剧情一定会在白禹州、文潮海和鹤澜渊身上重演。
只可惜萧致算得了前面,后面失策,让文潮海的刀子刺进了老婆的身上。
我不会放过文潮海的,这本书里的剧情还有能利用的地方。
“哎,想什么呢?”鹤澜渊瞧出他眼底激闪的阴险狡猾,这令人极度不舒适的算计绝不该出现在萧致的身上。
他轻声唤醒了陷入沉思的萧致,指尖淡淡拨开老公眉宇间的怒纹。
萧致是纯洁的。
他喜欢萧致的这一份纯洁感。
鹤澜渊蓦得严肃道,“文潮海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了。”
不算是全然地警告,多少也在算在慰藉丈夫那颗忐忑的心脏。
“你怎么知道?”萧致被看穿了想法,又慌忙换上纯良无害的乖宝宝表情,与老婆贴贴嘴道,“算了,不要再说他了,我们有自己的生活,不该被不值得的人羁绊住自己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