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似乎挺怕我的。”
萧致侧首去看了眼鹤澜渊,确定老婆只是跟其他男人聊天,才回答他说,“只是有点意外,谁能料想我那天只是随便一帮,居然能帮到白少爷,确实是一种神奇的因果。”
因果报应好嘛~
“我只是挺奇怪的,”萧致确实很奇怪,“白少爷怎么能如此轻松确定,我是那天的人呢?”
这个姓白的阴逼不会是暗中找人调查我吧?
白禹州像是隐藏了个难以言说的秘密,但又故意讲出来搞个刺激。
他朝萧致靠了靠,故作神秘道,“说来惭愧,其实,我的眼睛不好,但是嗅觉极其灵,能根据每个人身上的味道来辨别每个人的不同,萧总的气味与众不同。”
萧致闻言,浑身上下一阵雷击,脑门子仿佛被十万伏特的电压暴虐。
这个阴逼怎么这样变态啊,他怎么能偷偷闻了我的味道啊!他要不要这样啊!
内心十万只尖叫鸡在沸腾,表面一番风平浪静。
萧致努力克制了自己揍人的冲动,尴尬道,“抱歉,我老婆在叫我。”
白禹州一把挽住他的袖子,“难道萧总不愿意与白家做生意吗?”
在他看来,但凡白家插手的生意,都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试问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哪一个不是想借机跟白家攀上关系?
萧致推开他的手,两个做攻的男人之间拉拉扯扯的好诡异,保持礼貌说,“梵图近一年的规划旨在华国市场,暂时没有继续开拓海外市场的打算,所以我的运气不好,恰好与白少爷的善意失之交臂了。”
不知为何,萧致只要联想到面前的家伙在闻自己的味道,简直恶心到吐的地步。
即使如此,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礼貌。
白禹州直降身价,在萧致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余下的交际应酬也懒得应付,人群中晃了一下,便悄无声息地走回了室内电梯。
电梯直通向三楼,白禹州轻车熟路地走出电梯,整个建筑内只有三楼是采用全白的装修风格,令他的强迫症无端感到轻松。
白禹州迈着规整的步调,来到一处房间,整个建筑都是他的产业,所以没有敲门便进去了。
当他的人影刚在门口显现的一个瞬间。
笔直地飞过来一道银光,那是一柄锋利的柳叶刀,若是有眼睛的人看见了,必定会被吓得左躲右闪,反而会在意外中受重伤。
可是白禹州是个没有眼睛的。
那一叶刀片笔直地擦过白禹州的鬓侧,将那蒙眼的蕾丝眼罩整齐地削开。
断裂的蕾丝眼罩化作翩翩飞舞的白鸽般,倏然一松,被飞掠的叶刀狠厉地扎在门框间,发出冷兵器特有的清脆声。
白禹州旋即闭起眼睛,随后又很快睁开。
自从没有再服用药物后,他的眼睛也逐渐能看清一点周围的环境,但是保温花室中常年被人造光照耀的花朵,又怎么能在瞬间适应强烈的日光。
于是白禹州眯起眼睛,轻声说,“你生气了?”
手里拿着金丝眼镜框的文潮海并未看他,而是打量着满屋子的监控屏幕。
每个屏幕的中央都有鹤澜渊的身影,他迷人、睿智,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优质气息,淡然如竹。
可是如此佳人,身边居然趴着一只又黑又臭的癞皮狗!
眼镜只是文潮海的一种伪装,戴上眼镜的他斯文、彬彬有礼,但实际上取下眼镜的他,阴沉、偏执、又处心积虑。
他看向鹤澜渊的方向,连眼神都饱含着淬冷的寒光。
文潮海道,“你知道,你最愚蠢的地方在哪里?”
不该当着鹤澜渊的面,借着祁焰的嘴,说出我们之间认识的任何可能。
白禹州眼神尚且不好,单凭对方的语调变化,立刻知晓自己触犯了对方的逆鳞,从容只是假象,慌张才是。
脚步微踉地走到文潮海身边,单膝跪下道,“你生我气了?怨我不该打草惊蛇?”
文潮海嗤笑,用脚尖微挑起他的下颌,直视着白禹州蒙起一层灰雾的眼珠。
“不听话的狗,最后会是什么下场,你不懂吗?”
白禹州的慌张又多了一点。
他与文潮海的初识,确实是像祁焰所说,当时白家的老爷子病了,由文家从特殊渠道,从国外引进了全世界最先进的呼吸机。
跟着文家人一起来的文潮海,自然很容易便认识了白禹州。
只不过那时候白禹州的眼睛还是明亮有神的。
后来白禹州的眼睛出了问题,人也变得越来越阴郁,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只有一个文潮海。
所以白禹州很珍惜文潮海,即使自己高高在上受人敬仰,唯独在文潮海的面前,永远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