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先生不得不吼道,“那怎么叫他闭嘴?!”
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手忙脚乱,从生活中点点滴滴的记忆里不停的摸索,究竟是怎么抱小孩的。
甚至有保镖用另一个保镖做示范,将人抱在怀里用手轻拍后背,发出令人作呕的哄弄声。
龙先生依葫芦画瓢,将哭哭啼啼的鹤南知抱在怀里,学样的哄了哄。
鹤南知刚开始确实委屈到不行,即使现在被抱的姿势很舒服也不行,又圆又亮的黑眼珠里不停地滚眼泪。
龙先生说,“究竟还要怎么做,才能叫他不要再哭了?”
保镖们又出谋划策,挖空心思。
有的说,“他一定是饿了,要吃奶。”
还有人说,“他一定是困了,小孩子一般闹觉就会哭得很凶。”
龙先生冷声问一旁双股战战的酒店经理和前台接待员。
“牛奶有吗?去热一碗来。”
保镖立刻有人反驳,“老板啊,这个岁数的孩子吃奶要有容器啊,用碗的话恐怕孩子不会喝,要呛到。”
龙先生狠瞪他,“哪里有正好的容器?”
那保镖的眼神下意识落在女前台接待员饱满的胸脯上,提议,“只要.......”
那女的当即发飙,抄起前台桌面的顾客告示牌朝保镖砸去。
嘴里一直大声臭骂,“流氓!流氓!”
鹤南知被新的叫声吸引住了,眼泪豆豆立刻悬停在又黑又长的睫毛间,仿佛携带露珠的花瓣,认真看两个人的厮杀战。
龙先生随即说,“继续打,不要停,等会儿按次数结账。”
女前台服务员更是抽得卖力。
挨打的保镖用胳膊护住头部发出惨叫。
鹤南知高兴地在龙先生怀里鼓起小手,又咯咯咯得恢复笑容。
众保镖:这个会拿捏人的小魔鬼~
闹了一阵,经理将温好的热牛奶端了过来,龙先生听取小婴儿不能强灌的建议,又差人找来了吸管,让崽崽躺在自己怀里,慢悠悠地叼着吸管喝奶。
端碗的是一个,扶着吸管的是一个,全部竭诚为鹤王子服务。
鹤南知肯定是饿了,毕竟他今晚爬了好远,小宝宝的体能能有多少呢?
最神奇的是抱着自己的男人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只要不看脸的话,还是挺好的一个爷爷。
嘴里的奶喝着,身体被暖烘烘得抱着,终归小宝宝要求的并不多,没一阵又开始犯困了。
说起脸孔。
龙先生也认真端详了一阵鹤知南快要熟睡的小脸蛋。
他这辈子从没认真见过哪个小婴儿的脸。
当初被送走的孩子,也没这样在怀里抱过。
......
龙先生强行抽回逐渐飘离的注意力,在鹤南知的后背慢悠悠拍了拍。
鹤南知餍足地打了个饱嗝,眼睛努力睁了一会,最终还是抵挡不过浓重的睡意,带着柔软地微笑,缓慢地睡着了。
呼~
周围的所有人都深呼一口气,世界终于太平了!
龙先生意味声长地说了一句,“这孩子的父母是不是包圆整座酒店的人?”
其实他现在特别想赶紧去洗澡,背脊的汗水早已将纯黑的西装浸透,尤其如此闷热的海岛气候,他还执意穿得严实谨慎、密不透风。
酒店经理肯定是认识鹤南知这个小祖宗的,对于见惯了各种国家、各种肤色游客的人来讲,尤其长得漂亮的最容易加强人的记忆点。
何况萧致与鹤澜渊夫夫神仙一般的登对模样,再带了一对儿金童玉女,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
酒店经理旋即说,“这个孩子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就是咱们酒店住户。”
龙先生沉思片刻,“姓什么?”
他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或者他的家人姓什么。
等酒店经理理解他的意思时,中年男人忽然打住道,“算了,我没有兴趣知道。”
眼神示意一下。
身后旋即来了一个看似机灵的保镖。
他将孩子递给对方,压低声音说,“闹成这样都没有见孩子父母来找,肯定是睡熟了,孩子哪里来的安静放哪里,就不要惊扰人了。”
保镖抱好鹤南知,快速地消失在大厅侧门口。
龙先生紧了紧西装,黏腻的汗液令他从心头产生剧烈的厌烦,挥袖转身说,“不在这家住了,走吧。”
保姆一觉睡到早晨,孩子们一般六点就会睁眼睛,叽里哇啦地用婴儿语对话了。
今天却一点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怪吓人的。
两个保姆快速起床,走到婴儿床前一看。
萧淼淼已经翻身打滚了。
鹤南知睡得还很熟。
最主要是这孩子浑身脏兮兮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小手掌也划了几道小口子,幸亏没流血。
这若是被萧致发现了,恐怕她俩谁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