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我毕业后可能也不会去债券公司,或者金融机构上班。”
废话,他才刚接触了陌生世界最表层肤浅的一面!!
才一个月,怎么找工作?!
经商完全不在摄政王擅长的范畴之内。
对于常挂在嘴边的所谓未来。
鹤澜渊应该比任何人更加迷茫。
“不过,我坚信,既然我来到这个世间,总有一些命中注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宿命论。
宋大宝很不屑如此的宿命论,他从兜里掏出一只小刻刀,开始在假山的石头上刻字。
鹤澜渊道,“你不怕被摄像头拍到破坏公物?”
短短的一个月适应期,摄政王的大脑也在飞速地接受着新的知识。
宋大宝说,“这里偏僻,没人会发现的。”
他又磨又刻了半天,借助月光叫鹤澜渊一起看。
“澜澜,我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这块假石头上,我要以此石发誓,假如我最后没有回去继承家里的果林,势必要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一展宏志,做华尔街之狼!!”
“否则誓如此石。”
一刻刀扎在假石头上,不知他是不是小时候水果吃多了,身上肌糖原太旺盛,一平刀削开的半块假石头,咕噜咕噜滚下去,蹭着一对正在接吻的野鸳鸯。
差点把忘情伸舌头的男方砸进ICU。
两人听见咒骂堪称落荒而逃。
鹤澜渊从两米高的位置展臂一跳。
落地时居然轻崴了脚,脚心的震痛感一直传递到腹部。
莫名其妙的引起小肚子的一阵痉挛,瞬间连脸色都白了一点。
宋大宝强烈要求背着他跑。
鹤澜渊用手捂住小腹,揉了一下说,“不碍事。”
最后一天,鹤澜渊拖着行李,与宋大宝作最后的告别。
鹤澜渊不想让兄弟看出自己根本无家可归,主动送宋大宝上的班车站。
两人都是龙城本地区人,但是龙城东到龙城西,坐高铁也得走四个小时的距离。
宋大宝当即一抹眼泪,挥手告别说,“澜澜,等我!”
鹤澜渊心说八成你前脚一回家,是再也出不来的。
郑重其事与宋大宝道一声,“后会有期。”
无家可归的鹤澜渊第一件事是先租个能落脚的地方住。
早在他稍微弄清楚什么是蜗居APP后,已经瞄准上面的廉价住房。
鹤澜渊做了小半个月的买卖,手里起码捏着几千块钱,跟原主父母那边已经打电话报备过了,说自己要留在市中心找工作,月底再回家。
鹤父每天忙着挣点蝇头小利,跟他交心极少,鹤母倒是很疼爱儿子,说工作找好之后,会捎东西给他。
鹤母又说,“不行回爸爸的物流公司,虽说你跟你爸一直不对付,不过好歹子承父业,也是一份可以糊口的营生。”
鹤澜渊立刻与宋大宝心联神通,深切感受到了对方的感受。
何况他是个假儿子,借人身份沾人便宜的事情,摄政王一直不屑去做。
否则先帝忽然暴毙的那日,他早调度十几万亲兵奔赴京城,一脚踢开小侄子,自己登基称帝了。
送完宋大宝,鹤澜渊又拖着行李返回商学院附近,问世间在哪里租房最便宜?
肯定是哪里来的,便该往哪里去了。
鹤澜渊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响,他这几天在创业街书字,有不少懂书法的老年人领着孙子来瞧过。
很容易猜透这些人想打听自己是哪里学的。
鹤澜渊准备在商学院附近租个车库,在里面接几个学生的书法培训,然后借着眼熟混进学院内的图书馆,再刻苦学习一年。
等他对陌生的环境和学业更熟悉些后,再做另外的打算。
鹤澜渊一直很有计划,想一步做十步,曾经的摄政王锦衣玉食,如今的他也能做到吃糠咽菜。
大丈夫能屈能伸。
说到吃糠咽菜。
摄政王的小腹又莫名地抽疼了一下,十分奇怪,他常年练武防身,筋骨强健,曾经被暗杀过无数次,也都在刀口舔血之下继续禹禹前行。
可能是他移魂换身的这幅肉.体委实太不中用了。
鹤澜渊懒得再理睬腹部内侧隐隐的不爽。
耳侧有人摁动了车喇叭,像是在召唤他。
摄政王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慢过,禁不住侧了侧眼,看一下是哪个家伙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身旁的马路行驶过来一辆极好的车,车身油亮乌黑,外形潇洒不羁。
驾驶迈巴赫的司机又朝他摁了两声。
鹤澜渊皱眉。
只见黑车子缓慢并行,渐渐降低了些车窗,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祁焰端坐在后面,坐姿十分挺拔,双手交叠在膝盖上,露出一点轻易可查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