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澜渊忍住嘴角的疼痛,竭力将话说得更加循循善诱。
“阿致,你知道你身上最吸引我的一点,是什么吗?”
萧致被这一声亲昵的爱称笼罩,前所未有地感到温暖与疼爱。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的在乎过他。
这个世界上没人温柔地称呼过他。
他认真端详着鹤澜渊浑身的脏污与磨破的手肘与膝盖。
萧致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给老婆穿在凉冰冰的脚上。
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除了老婆!
鹤澜渊说,“因为你比我干净,比我认识过得任何一个人都干净,这份干净难能可贵,是我心灵的净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靠近你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也是干净的。”
“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澜澜。”
鹤澜渊摇摇头,他可是连亲兄弟都提刀砍杀的罪人,手指间沾染的血液比流淌的汗液还粘稠,为了替新老两代帝王扫除障碍,他弄死的家伙完全可以称得上尸山血海。
鹤澜渊至诚至真地说着,“请你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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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致从茫茫夜色中消失之后,鹤澜渊便给司机打来了电话,说自己今天有事耽误,回家路上看见萧总给自己拨打了上百通电话,而自己回拨后,萧致这边又完全不在服务区,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才先决定联系司机的。
司机其实根本等不到十分钟后报警,万一萧总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是他这种人能吃得了兜着走的。
事实证明司机向鹤澜渊求助还是很聪明的选择。
之后,司机将浑身狼藉的两人送去了牛医生的私人医院,分开做细致入微的检查。
萧致躺在CT机上一点都不肯老实,反复询问鹤澜渊那边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牛医生知道他是属南墙的,不粉碎性处理一下很难听话,打了内部专线之后,告诉某人说鹤先生很好,牙也很好,像他种类型的一根筋,还能再啃五十年。
倒是萧致这边的情况不太好,他的右腿膝盖处有轻微挫伤,需要打石膏固定一下,避免挫伤程度加重。
萧致思考了一阵说,“能不能把两条腿都打上石膏,然后跟我老婆说我骨折了?”
牛医生:“你老婆......”
牛医生:“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医生,缺德的事情从来不干。”
鹤澜渊到CT室门外等候片刻,萧致的一条腿已经打好石膏,牛医生用轮椅推他出门,严肃叮嘱说,“最近就不要做任何剧烈运动了,担心变成......额......嗯......”都不知道该不该听某人的,来撒这个谎。
萧致脸红说,“哪里有机会做剧烈运动啊,澜澜他......”
鹤澜渊一把捂紧他这张漏风的嘴巴,勉强说,“挫伤的情况很严重吗?牛医生您都吱吱呜呜了,总不能其实是骨折了吧?”
牛医生:“.......”
这是你自己胡猜的,我的职业道德还在口袋里!
牛医生:“不能太过劳累,多喝点营养汤剂,运动什么也都暂停,工作适量减少些,一切以修身养性为主。”
萧致立马眨巴着可怜的眼神,接话说,“没关系的,我这点小伤完全比不上澜澜,他这次受得伤好重,我心疼得快窒息了。”
牛医生:“......”
这傻孩子什么时候进化成萧绿茶了?
鹤澜渊推着轮椅,萧致坐在上面不停扭来扭去,满嘴说不需要老婆辛苦,还反手将鹤澜渊从后面拉到前面,坐在自己的腿上。
鹤澜渊担心他真得伤了筋骨,关怀说,“知道自己要修养,就不要胡乱动,万一我把你的腿真坐断了,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由觉得很不妥当,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有的人偏喜欢曲解这意思,立刻会窜味了。
萧致眯眼笑着搂住他,蹭鹤澜渊的嘴唇,腻歪说,“让我瞧瞧你的牙。”
伸出舌进入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连上颌也认真舔了,这才放过人说,“澜澜,你真好。”
“澜澜,你当时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现在说好不好,我心里像塞着一团猫毛似的,好难受。”
鹤澜渊绯红的面颊贴着萧致的肩膀,浑身的酸痛瞬间袭来,包括牙口也好疼。
不过心里的柔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萧致活着。
原来他想要的也并不是很复杂。
鹤澜渊微微抬起嘴唇,在对方近在咫尺的耳垂间嗫咬了一口。
淡淡说,“这个秘密,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心里做了很多次的抵抗,最终探口气道,“南知和淼淼,是你的亲生崽。”
萧致楞得宛如一坨刚搅拌好的水泥,瞬间封固。
虽然萧致早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奈何这句话从鹤澜渊的嘴里亲口说出,却比十二级地震还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