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滚落地面的时候双脚震得发麻,剧痛从下而上,疼得一条腿直接麻了,边爬边滚着往同一个方向扑去。
汽油烧的速度很快,直接将座椅连同上面的人一起烧得红红火火。
两个男人玩命地赶到面前,准备将心上人从火海救出来的瞬间,结果同时发现座椅上捆着的是一具人形模特。
根本不是鹤澜渊!
萧致一双充血的眼恨到不能立刻手撕了余楚希,不管这算不算恶作剧,委实太恶毒了,就在他点燃汽油的瞬间,萧致的心都被千刀万剐成饺子馅了。
祁焰也不好过,他的痛楚可不比萧致少,对于鹤澜渊的感情,他以为埋得很深很深,哪知余楚希随便一个弱智的陷阱,居然叫他原形毕露。
太可悲了。
萧致勉强爬起来,在人偶滚滚燃烧的黑烟中大叫,“余楚希,你等着,小爷我一定要你倾家荡产!!”
祁焰也被浓烟刺激得快要窒息。
余楚希的声音忽然距离他们很远,原来是被保镖们扯到了工厂大门处。
恶毒炮灰万万没料想,在关键时刻,祁焰的嘴里吐出来的名字居然不是萧致。
而是鹤澜渊!!
这个鹤澜渊是谁?!凭什么能在祁焰的心里占有如此重要的一席之地。
痛苦的程度比误以为萧致是情敌更加复杂,站在工厂破旧的大门吼道,“祁焰,我恨你,你和萧致一起去死吧!”
啊呀呀!!
萧致才不要跟祁焰这个王八蛋一起死,尤其祁焰当着面喊他老婆的名字,够炸死一千次,一万字了!
祁焰要冲过火墙,去追击逃跑的余楚希。
萧致心说不要管他,等他跑到外面,正好被埋在外面的炸药炸死算了,谁让他随便敢喊我老婆的名字。
一段剧情描述忽然充斥在萧致的脑海中,【身体仿佛在一个瞬间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鲜红的血液几乎没有落地,便被蒸发成血气,萧致以为的死亡并不痛快,而是一种漫长又残忍的折磨。
他居然还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肉块横飞,意识在某个瞬间达到巅峰。
他恨自己是个窝囊废,连死亡时也足够窝囊,恐怕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孤独零碎的鬼魂。
但他不后悔,因为他这一生太过平凡,像一颗隐藏在阴暗角落的野草,疯狂地蔓延生长,企图触碰到光明的边界。
现在,他终于摸到一点光明了。】
萧致:“......”
萧致:“我呸!”
祁焰脱掉身上的西装,开始抽打地面的火焰,汽油倒是没多少,不过烧起来的范围挺大,需要扑灭才好逃走。
“恐怕余楚希要炸掉这座工厂才能泄愤。”萧致很肯定说,“我托你往那节断掉的通风管里,你先走!”
祁焰颇感意外,很不信任道,“你会这样好心?而且,你怎么笃定余楚希敢做违法的事情?他又不是疯了!”
萧致偏偏敢肯定。
直接扑过去抱住祁焰,不顾祁焰对他的拳打脚踢,将生死对头拼命托高,幸亏最近锻炼很有成效,不然丢下这货直接炸死算了。
祁焰很轻松爬进了通风管,朝他吼道,“萧致,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是最恨我的吗?你怎么不放着我去死?!!”
小爷确实恨不得你死。
萧致转身,一瘸一拐道,“我现在有孩子了,要给孩子们积德,并不是在乎你的生死,你少臭美!”
时间一点一滴在过去,萧致的腿愈发疼的厉害,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跳下来那一下是不是骨裂了,总之大概没有足够的时间,再找一条更好的管道逃跑了。
真是倒霉。
祁焰的吼声还在身后,听起来仿佛梦境一般虚无又真实。
都算我亏欠了这本书的吧。
萧致的腿更加疼痛,真的快要断了,连多走一步都在痛彻心扉。
他要被炸死了吗?!
才不要!!
他要平平安安地回家,他要和鹤澜渊结婚,还要看他的孩子们结婚。
小爷是不会死的!!
萧致一个趔趄倒在地面,人是再也动不了一丝丝距离了。
倒霉!!
其实,他不去救祁焰,自己也完全逃不出去的。
萧致喊,“老婆,我爱你!!老婆!我爱你!!”
“好的,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鹤澜渊的声音居然从头顶传来。
萧致大喊,“老婆!我爱你!!”
另一截的通风管中,径自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孔,在赤红的火焰照耀下,仿佛一抹明媚的光芒。
野草不停地生长,不停地生长,无论四季变化,岁月如梭,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总会探得春风百花开,触碰到属于他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