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水渐亦便离开了房间。
二楼，左侧第一间房。
沈慕瑶给周陵全面检查了下身体之后，发现他和李杰一样，之前应该是被控制了心神，一般控制别人的意识，会在别人身上下蛊，但是，许是之前蛊毒猖獗，后来上面大力镇压的缘故，现在已经看不到有人被下蛊的情况了。
所以，周陵和李杰被控制住了心神，则是和沈慕瑶之前被那梵音所影响是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心底埋藏最深的地方被挖了出来，借以利用了。
李杰性子太过孤僻了，他表面上看似不与人往来，好像也没什么软肋，但是，其实这种人比一般人都更为脆弱，往往在乎的东西更多，害怕孤独，害怕被抛弃，处处谨小慎微，所以要想控制他的心神并不会麻烦。
至于周陵……
沈慕瑶又看了眼周陵，已经给他扎了针了，现在只是气色看着有些苍白，但是即便昏迷，依旧难掩周身所散发出的沉冷气息。
即便和他接触不多，也知道他是心思极重之人，这下子，怕是栽在自己人手里了，否则谁会对他的心思窥探的那么清楚。
而这个想法生出来之后，沈慕瑶突然怔了下，竟是想到了之前周陵对于水渐亦的怀疑，当时觉得很可笑，现在看来，似乎也能理解。
不过，这是不是也能反映出一点，其实周陵心里是没有能信任的人的，否则他知道沈慕瑶与水渐亦之间的感情，就不会再怀疑这种感情了。
而且，想到他之前清醒的时候让沈慕瑶杀了他，似乎，他对于自己的情况也是察觉到了一些的。
但是，这些得等到他醒来才能问清楚了。
周陵身边的那些人做事倒是挺利索的，很快就找来了厨娘，也不需要张二再下厨了，而且做的菜还都是按照沈慕瑶、水渐亦的口味来的。
沈慕瑶自然知道他的目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翌日一早，周陵就醒了过来。
沈慕瑶在一楼看到他的时候，看到周陵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想必是小六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她当下淡然地向楼下走去。
“早。”
她很自然地与周陵打着招呼。
周陵对其微微颔首，随后又道：“水渐亦有没有事？”
他听小六说，今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水渐亦就离开了，不知道是否和昨日的事情有关，但是，他昨天虽然是在神志不清醒的情况下与水渐亦动的手，却还是觉得要对他有个交代。
沈慕瑶微微挑眉，阐明了实情：“你不是他的对手。”
“……”
周陵唇角微弯，但是不置可否。
周陵已经让小六上饭了，并且看向沈慕瑶道：“边吃边聊吧。”
沈慕瑶本来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当下便坐在了他的对面，喝了一口小米粥，小米粥香醇软糯的很，一口下肚，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见沈慕瑶只是专心吃饭，并不说话，周陵只当她是饿了，当下也没开口。
沈慕瑶见周陵只是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勺子，擦了擦嘴角，便淡淡开口：“我给你开的药重，你肚子里没东西，我怕你待会喝药的时候胃受不住，酸水都吐出来，但时候你可别说是我的药有问题，从而不给我药钱。”
她并未抬眸看周陵一眼，但是周陵闻言，面上却多了分无声的笑意，随后便看向沈慕瑶，道：“以后你可以言简意赅。”
“什么？”
“你要多吃点。”
沈慕瑶怔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便对其翻了个白眼，随后直接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纸，拍在了周陵的面前道：“你说的，言简意赅，那就给钱吧。”
昨日他打了水渐亦的钱，还有沈慕瑶的诊金等。
周陵看着那纸，在看到第一项的收费时，神色便有些忍耐道：“你不是说，我不是他的对手么？”
既然没把他打伤，为什么还要给钱？
“他心里受到了创伤。”
沈慕瑶一本正经地说道。
“……”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周陵觉得他挺骄傲的，至少在水渐亦面前不是处处落了下乘的。
至于诊金那一项，他只是一扫而过，什么都未说，毕竟是给她的，给多少，他都心甘情愿。
但是沈慕瑶却道：“厨娘和粮食都是你带来的，这个费用你可以扣除，至于扣除多少，你决定。”
周陵弯了下眼睛：“请你的。”
说着，他已经从身上摸出了自己的私人印章，盖在了那张纸上，并且把纸张还给了沈慕瑶道：“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银票，等回去之后，你可以随时去找我。”
只是二百两银票，多吗？
他这种人，二百两银票应该只相当于施舍给乞丐的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