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瑶又私下里问了问沈曦,后者说,庄历与他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很少有问到别的。
钟世听说了此事之后,也陪了庄历半日,当日晚上,就对沈慕瑶说:“不能说他是绝对的君子吧,毕竟,水至清则无鱼,更何况他家大业大的,但是,我觉得他还是很正派的,与一般的奸商不同,我甚至都怀疑,那些传言说他收了许多的东西,到底是造谣,还是硬塞给他的。”
“……”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改观就这么大么。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庄历不是真的像钟世所说的那样,那就是过于隐藏自己,过于危险了。
晚上正在吃饭的时候,但见沈慕瑶有些食不下咽,水渐亦便问道:“在想庄历的事情?”
“感觉和外面传的不太一样。”
“那你是信自己看到的,还是外面传的?”
沈慕瑶只是淡淡笑道:“有时候亲眼所见未必都是真的。”
顿了下之后,她又话锋一转道:“小曦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而且,庄历想看茶园和茶叶,白衡之也会陪着的,到时候她只要和白衡之提点一下就行了。
但是,在离开之前,她不想把自己的那个隐患留在这里。
想着,她已经看向水渐亦道:“水哥,待会吃了饭之后,陪我去趟百草堂吧。”
饭后,沈慕瑶便坐在了马车上,水渐亦虽是跟着她的,但是其实并未坐在马车上,别人甚至不知道他是在跟着沈慕瑶的。
百草堂。
沈慕瑶前去的时候,童贯还未离开,在看到她之后,便迎上前道:“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就是想多抓一些药,你先忙你的,我等你一会。”
说着,她便先向后堂走去了。
童贯便不再多想,继续给患者诊治了。
不多时,童贯回了房间之后,刚推开门,便觉得屋内似是点燃了什么香,香味比较淡,有些像是安神香,仔细闻去,又不太像,但是,这种香很好闻,童贯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沈慕瑶正坐在桌前,把玩着一枚玉佩,童贯看到她之后,便问道:“你点燃了什么香吗?这种味道很奇特,我之前从未闻过。”
沈慕瑶只是淡淡开口:“不是什么名贵的香料。”
但见她一直把玩着那枚玉佩,但是看上去,那玉佩好似也没什么奇特之处,童贯不禁凑近道:“刚淘到的?”
就在这时,沈慕瑶举起了手中的玉佩,放在了童贯的面前道:“是啊,这玉佩很神奇,你仔细看看。”
话是这么说,可是玉佩却一直不停地在他面前晃动着,童贯看的并不真切,正欲伸手去稳住玉佩,沈慕瑶的声音已经轻幽传来道:“别动,正是要动着,你才会发现它的神奇所在。”
虽然觉得今日的沈慕瑶好似有些神神秘秘的,但是却也不疑有它,便按照她说的做了。
不多时,就觉得有些晕,头脑也不是很清醒了,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尖锐,他甚至不觉得这种感觉是危险来临的前兆。
在他倒下之前,沈慕瑶扶着他躺在了床上。
“你有一位师傅姓廖,叫做廖无邪,是不是?”
沈慕瑶的声音很轻,像是微风拂过芭蕉。
童贯便顺着她的话语去想,随后颔首道:“是。”
“他有没有对你说过关于我的事情。”
“没有。”
“你能联系到他吗?”
这一次,童贯并没有及时回答,沈慕瑶见状,再度问了一遍,童贯这才回道:“不知道。”
那也就是不确定能不能联系上,与他之前说的需要一定的时间倒是也没什么区别。
“廖无邪有没有什么秘密?”
沈慕瑶无意窥探他人的秘密,但是,她的身世,饶是水渐亦都不知道的那么清楚,廖无邪之前却看出了一些东西,而且他又会玄术,沈慕瑶不想去怀疑他,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沈慕瑶自是不能掉以轻心。
“师傅,他,他有时候,不是……”
童贯面上出现挣扎的表情,当下连话语都不是那么连贯了。
这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在童贯的心底藏的比较深,正因如此,沈慕瑶更觉得此事可能另有隐情,眼看着童贯似是要醒来了,她顿时倾身上前,再度问道:“不是什么?”
“师傅,师傅……”
童贯忽然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沈慕瑶,不太明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慕瑶见状,神色如常道:“你刚才有些不舒服,我就把你扶到床上休息了会。”
童贯虽然面露狐疑之色,却还是起身道:“到底是年龄大了,最近几日忙了些,现在就有些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