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瑶心有有所猜测，但是当下还是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的原话就是，一向都是身边的小厮帮我洗衣服，若是我夫人偶尔想帮我洗个衣服撒个娇，我也会觉得这不失为一种情趣。所以啊，我断然是不敢把你当成小厮的，顾老板可不会放过我的。”
“当时那姑娘又问，若是后者呢，白公子竟是回道，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再会成为后者了。”
沈慕瑶闻言，默了瞬，这与她猜测的不太一样。
不过，想到之前白衡之对于沈佳珠的拒绝其实也算不得婉拒，也就不难理解他会这么说了。
而此时，沈佳珠又道：“那姑娘或许是不死心，又或许是割舍不下白公子，就说想做他的妹妹，只希望平日里能够多走动走动，但是吧，却又被拒绝了，我当时就纳闷了，觉得不能理解，因为之前白公子拒绝我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啊，眼下那姑娘和你那么像，按照他对你那么深的执念，若是一般人的话，就算是把那姑娘当成是你的替身，只怕是也不会对其拒绝的这么彻底的。”
“后来，我们要离开那个茶园的前天晚上，茶园老板很是热心，多劝了他几杯酒，见他有些醉了，我才问他原因，他就问我是不是没看出来那姑娘是在刻意模仿你，甚至连行为举止都有几分相似，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还真是这样。”
“但是吧，这样一来，不就说明，其实那姑娘喜欢他很久了，甚至不惜变成你的替身，可是却依然被拒绝了。白公子当时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你也只是你，不管他对你感情如何，别人都替代不了你。”
“我知道我眼下对你说这些话，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之前有没有劝白公子娶过妻子，以后最好都不要对他说这个话，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可能比较残忍。”
“他愿意把你埋在心里的最深处，任何人都不能去触碰那个地方，而且，他现在对于你只有祝福，没有别的要求了，那么你也不能自私地以为他好为由去让他放弃心底最美好的那片地方，对不对？”
沈慕瑶看着沈佳珠眸中的那抹恳切，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她这是当说客来了？
但是吧，沈慕瑶还真的从未对白衡之说过这些话，以前没有说，以后自是也不打算说的，因为对于她无法给予回应的感情，自然也不会去多关注的。
不过，她当下并未解释，只是颔首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
“我如果对你说，我之前对于白公子的感情，与对现在的你是一样的，你会相信吗？”
“……”
沈慕瑶有些想暴走。
而此时，沈佳珠已经快步上前，追上了她道：“你听我说啊，人对于过分美好的，都是会喜欢，并且想占有的，对不对？但是我现在比较有自知之明啊，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局，而且，之前在知道那姑娘喜欢白公子的时候，我却没什么反应，当时我就觉得，一直以来，我可能自己都没拎清楚对于他是什么感情，所以，现在也不存在想旧情复燃啊之类的。”
沈慕瑶闻言，便转身看向沈佳珠道：“你为什么总说自己有自知之明，你要是真有自知之明，难道会看不出，其实你相貌不错，身材高挑，而且你平日里比较注重打扮，给人的感觉很清爽吗？你并非是没有去爱一个人的资格，就像是你说的，你可能对于有些感情自己都没拎清楚，所以说，如果你日后有了新感情，我希望你能以一种昂扬的姿态去对待，感情中的卑微，注定了这段感情是不对等的，你可能也不会那么快乐，记住了吗？”
之前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所以，眼下，沈佳珠看向沈慕瑶的眸光轻微颤抖着，半响之后，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沈慕瑶挑眉：“为什么要对你不实话实说？”
那么，如果她对……
最终，沈佳珠还是把心里的那个问题给压了下去。
因为，鉴于之前对于白衡之的感情认知不是那么清晰，所以，她觉得眼下还是不要那么感情冲动为好。
毕竟，维持现状，来日方长也很美好不是吗？
已经日落西斜了，沈慕瑶与沈佳珠便欲要上马车先离开。
然而，沈慕瑶当下还未上马车，心底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心底莫名的有些慌乱，立刻四下看了看，总觉得，周围似是有人，一直在盯着她。
她虽然有些心悸这种感觉，但是若是不弄清楚这种感觉的来源，她更加不会安心，当下便看向沈佳珠道：“佳珠，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东西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