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抱歉，眼下白衡之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沈慕瑶却只是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她早该想到的，之前水渐亦约白衡之一起吃饭，以及后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她都该想到的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沈慕瑶又问道：“他服下火云虫之后，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治疗我体内的寒毒，是不是？”
这是白夫人所说的，但是白夫人尚且不清楚，沈慕瑶这才打算问个清楚明白。
白衡之闻言，面上比沈慕瑶更为苍白，眸中也多了些浓郁的化不开的失落。
他后悔了，哪怕当时真的会死，他也不该把火云虫给水渐亦的，眼下，他虽然人还活着，可是一直以来的坚持，一直以来的自以为能与水渐亦并肩守在沈慕瑶身边的自信，骤然土崩瓦解。
他现在，更像是只剩下了躯壳的蝉。
但见白衡之艰涩地颔首，有那么一瞬间，沈慕瑶的心如坠深渊。
她近乎傀儡般地慢慢向外走去，水渐亦见状，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冲动，就算是为了继续自欺欺人吧，他当下还是立刻上前，挡在了沈慕瑶的面前道：“如果换做是我服下那火云虫，你，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沈慕瑶抬眸，淡淡地看向白衡之，却又像是在透过白衡之，在看向一片虚无：“小时候，在云华村的时候，水哥从饿狼口中把我救下来之后，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他了。”
话落，她已经从白衡之身边离开了。
白衡之看着沈慕瑶离开的身影，突然就觉得，全身的力气似是都被抽空了，莫名的，他又觉得有些迷茫，似是不知道前路该如何去走。
一直以来，他所做的一切，纵然不全是为了沈慕瑶，也是想能够有资格与其并肩的，但是，时至此时，他才醒悟，原来，他一直所追寻的那个人的目光，从未落到他的身上过，他的追逐，不过是一场自我安慰罢了，而且，相较于水渐亦来说，水渐亦好似比他更有资格走在她前面为其披荆斩棘啊。
天气骤变，原本郎朗晴空，此时也突然阴云密布。
没过多久，便已大雨倾盆。
白衡之还站在院中，仿佛，沈慕瑶只是刚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白夫人终究是放心不下，还是前来了白衡之的宅子，刚到院中，就看到他正站在院中，看着空空的门口，此时的他全身都已被雨水打湿了，但是，白衡之却浑然不觉。
见状，白夫人的心都像是被这雨水都打碎了，立刻撑着伞上前，挡在了他的头顶上，痛心道：“儿呀，你这是何必呢！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若非是见他太过执迷不悟，白夫人又何至于会说出这种话来刺激他？
再者，在她心里，其实她也没看上沈慕瑶啊！
只是，不等她把这话说出来，白衡之已经平淡无波道：“她爱的人可以为他去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她自然更没有必要回头看我一眼。”
自己的儿子，白夫人自是最了解不过了，纵然之前被白齐丘百般打压，但是，他一向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的，何曾像眼下这般颓丧过？
白夫人甚至有种预感，白衡之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中一直沉沦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吧。
只是想着，她心中便阵阵慌乱，立刻抓住了白衡之的手腕道：“儿呀，你别这样，你还有娘啊，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娘再也不逼你了行不行……”
白衡之也不知是否听到她的话，当下只是淡淡转身向屋内走去了。
而此时，沈慕瑶正在满世界地去找水渐亦。
如果非要去服下那火云虫，那也是她自己服下，她不需要水渐亦帮着服下啊！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连续下了好几日的雨，似是要把一年的雨水都给下完般，沈慕瑶也没日没夜地找了水渐亦好几日，似是要把整个县城都给翻过来。
柳氏等人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沈慕瑶却什么都不说，就在柳氏都准备报官去寻找水渐亦的时候，没想到，冯堰却回来了。
最近这几日，沈慕瑶一有空就去镖局，就在等着冯堰回来。
第372章 ：让你担心了
这日，冯堰回来之后，看着眼前不过几日没见，就消瘦了一整圈的沈慕瑶，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认。
而此时，沈慕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还未开口，却已经泪流满面了，声音也有些沙哑道：“冯叔，水哥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听着她沙哑的像是生了大病的声音，冯堰心底微叹，但是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反而还多了几分轻松的神色道：“你要找小水啊，你是不是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