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齐丘正看向牢房外的方向,在看到沈慕瑶之后,微微的错愕之后,面上便多了几分阴狠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更像是出于一种捉弄的恶趣味。
见状,沈慕瑶便微微勾唇,回以挑衅的微笑之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宋楼正在外面等着他们,在看到沈慕瑶之后,顿时问道:“没事吧?”
“你觉得钟泽会对我做什么?”
“咳,他那个人心思重的很,你就说白齐丘,虽然性子阴骘的很……”
正说着,突然意识到,白衡之还在身边呢,宋楼顿时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而一旁的白衡之却像是并未听到,但是,随后,他便加快了脚步,像是要给他们足够的私人空间般,拉开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宋楼见状,当下看向白衡之的面上更多了几分敬佩,随后便接着方才的话题,对沈慕瑶道:“白齐丘性子阴骘,但是也是有弱点的,能看出来他到底有什么需求,但是这个钟泽,简直是油盐不进,就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他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个人,但是吧,内里就像是木头,把他抓来到现在,就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担心他伤害你是其一,你要是问了什么,他没说,你也别气,或者你可以把你想问的告诉我,我直接对他用刑,就不信他的嘴那么硬。”
沈慕瑶闻言,却只是想到了钟泽方才说的那些话,她好似也没多问什么,钟泽便把他所知道的几乎全部说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她问的都是一些与时局无关的私事吧。
想着,她当下便看向宋楼道:“我也没问什么,对了,你们经常对他用刑吗?”
宋楼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这倒没有,毕竟,说起来,也没找到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直接证据,而且,我们大人素来不以暴治人。”
顿了下之后,宋楼又紧接着补充了句道:“但是,如果那钟泽让你不快活,就算是不能明着整治他,私底下让他受罪的法子可多着呢……”
见他说的津津有味的,沈慕瑶顿时按住了他的肩膀道:“这就算了,你千万别为了我的事情去做什么手脚。”
说着,她四下看了看,随后又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还有些私事要问他,所以可能会不定期地来看望他,你可千万不能让他有什么事情,他这边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也得麻烦宋大哥你及时告诉我。”
闻言,宋楼虽然面露狐疑之色,却还是应下了道:“我记住了。”
几人刚走到门口,蓦地,一个清瘦的男人突然慌里慌张地跑到了县衙,手上也沾满了血,惊慌失措地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杀人了,杀人了……”
沈慕瑶见此人有些面熟,而在听到他说出杀人的地方在哪里之后,顿时怔住了。
一刻钟之后,钟府。
沈慕瑶跟着宋楼前去的时候,就看到,院中,钟世倒在一个水池旁边,此时额头上沾满了血。
先他们一步赶过去的童大夫正在给他治疗。
钟绅和老夫人站在一起,面上多盛怒之色,而不远处,水渐亦兀自站着,面上的表情异常淡定,眸底有着细微的担忧之色,只是,在钟绅和老夫人看向他的时候,他的面上却多了几分嘲讽的神色。
前去报案的正是钟府的下人,说是水渐亦推倒了钟世,杀了钟世。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水渐亦,所以徐显听到了消息之后,也立刻赶了过来。
面对小厮对于水渐亦的指控,徐显只是问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小厮支支吾吾的,最终才说出,其实并未看到什么,只是听老夫人喊着“水渐亦杀人了”,因而前去查看,这才看到钟世摔倒在了地上,而水渐亦手上也沾染了血,所以这才前去报案的。
老夫人一直说,她没请水渐亦来钟家,怀疑他是通过不正当的方式进入钟家的,后来直接进入了钟世的院子,杀了他。
钟绅站在一旁则不言一语,纵然徐显问他什么,也只是说不知道,老夫人见状,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在问到水渐亦的时候,他则说,是钟世带着他从后门进来的,钟世把他带进来之后,他便一直在客厅等着,后来钟世出去了一趟,随后院中便传来了响动,水渐亦便立刻去了院中,就看到钟世已经倒在地上了。
他刚想给他包扎伤口,老夫人便前来了,不由分说地便责怪他杀了钟世,也不让他给钟世包扎伤口,直到童大夫前来。
老夫人闻言,只是争辩道:“这院中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你推的他,那他怎么会倒在地上的?你可不要说是不小心摔倒的,那怎么好巧不巧地正好摔在水池上边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