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他不是他？你是想说，如果有人换上了水渐亦的那张脸，变成了我一直接触的那个他？”
关茉沉思了下，随后颔首道：“你姑且可以这么去想。”
“第一，水渐亦不可能不是水渐亦，因为从我在云华村的后山，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刻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真有人能模仿他模仿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我却没察觉，我想，这只有一种可能性。”
第305章 ：可惜啊
沈慕瑶说着，顿了下，在关茉有些期待的眼神中，才继续道：“这种可能性就是，我可能也不是我自己。”
沈慕瑶与水渐亦之间的感情与默契，关茉毋庸置疑，当下便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再者，”沈慕瑶再度缓缓开口：“如果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真的水渐亦，我会直接划花那人的脸，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些底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触碰的。”
“……”
关茉怎么觉得，她像是吃了一波狗粮呢！
她就不该拿水渐亦做例子的。
想了想，她当下又道：“你应该还记得沈侽吧，如果他一直都这么暴打你们母女，对你们很苛待，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和沈侽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对你们很好，甚至愿意替代沈侽陪你们过下去，你愿意吗？”
沈慕瑶闻言，淡淡地笑了笑：“这可真是地狱与天堂的区别啊。”
关茉当下便松了一口气，然而，此时，沈慕瑶又问道：“难道你们的目的，不，确切的说是古拔的目的，也是打算用这种方法去解救众生吗？没有一丝是为了个人的利益？”
她就知道，沈慕瑶是没有那么好说服的，当下便道：“那你觉得，这世上有绝对的不求回报的付出吗？”
“为什么没有？”沈慕瑶毫不犹豫地开口道：“近亲关系的话，很少会有父母不是真心对待孩子的吧？纵然不是亲戚关系，情侣之间，爱对方胜过自己生命的，也不在少数。”
“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没有那么幸福。”
沈慕瑶不置可否，只是道：“我不知道你今日对我说这些话有什么意图，但是你在这么做之前问过别人的想法吗？他们愿不愿意你这么做？而且，你们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才这么做的吗？所谓的让不幸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就算是这么做了，又能一直做到吗？最后，难道不会给曾经的棋子带去更深的伤害与牵连吗？如果会的话，那你觉得你们做的还是正义之举吗？”
关茉怔怔地看着沈慕瑶，并未觉得之前说了太多的东西，而且，她口口声声说不知道关茉的意图，可是从她接下来的话中分明能感觉到，她什么都猜得出来，而且还猜测的那么准确。
一点就透的人，着实会让人心存顾虑，难怪古拔一直避讳着沈慕瑶，不愿意与其多接触，或许就是因为怕被其给看出什么吧。
与此同时，沈慕瑶又问道：“王庚去做什么了？”
关茉却只是回道：“他很快就会回来。”
自此之后，关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见状，沈慕瑶便不再多问。
而没过多久，关茉吃好了之后便离开了，她前脚刚离开，王庚便走了进来，让沈慕瑶接着去熬药。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晚上了，竟然还不让人歇着，沈慕瑶暗暗腹诽，擦了下嘴巴之后，便也走了出去。
药坊里，沈慕瑶看着王庚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出去做事，回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把人皮面具给摘掉，因而他到现在还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沈慕瑶想了想，当下便走了过去，正欲好好看看他的脸，王师傅却像是骤然被毒蝎给咬了一下，用力地挥开了沈慕瑶伸过去的手。
“你要做什么？”
王庚凶狠地看着沈慕瑶，好似她刚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沈慕瑶却只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戴面具才把脸给戴成了那个鬼样子的，现在竟然还戴着，等脸再毁了之后，正好说是我医术不行，趁机报复我，你是不是这个心思！”
王庚闻言，眸底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什么，当下只是低头继续熬药了，不再言语。
沈慕瑶见状，心底生了几分怪异，想了想，她当下便向着平日里王庚根本不会让她前往的那个柜子前走去了，甚至还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
王庚听到响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以为她要拿药，并未言语。
见状，沈慕瑶心底的怀疑更加浓烈了，或许，这王庚根本就不是王庚？只是戴着和王庚的脸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蓦地，沈慕瑶突然想到了，王庚戴着王师傅的那张脸，已经暴露了，纵然要出去办事，至少换张完全陌生的脸会更为安全一些，没道理还带着已经暴露的脸吧，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