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瑶大概看了下，随后便道：“是不是得恭喜你，最近生意还不错？”
“托你的福，不过，眼下有个事还得麻烦你。”
“你说。”
“是这样的，你之前说买糕点送茶具，这主意的确不错，现在这条路走的也比较稳，眼下有个大商户要从我这里进购大量的茶叶，并且要求我送他们一百套茶具，所以我打算找你帮着去挑选一下茶具。”
“一百套？”
沈慕瑶怔了下，而且还是送的，就算是全部送最便宜的，一百套也得几千两银子，更何况，这种大商户一看就不会只是一般的富贾，只怕还不能送最便宜的。
想着，她又问道：“这个所谓的大商户，你了解清楚了吗？见面了吗？他到底要多少？又打算买这么多茶叶做什么？是直接给你钱还是什么别的付钱方式？”
她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问出之后，沈慕瑶自己都觉得有些操心了，但是，这种千两黄金的大买卖，她甚至可以说，整个白家应该都没做过这么大的买卖，自是得谨慎再谨慎了。
白衡之也理解，当下便娓娓道来：“这个大商户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是京城的皇商，之前我有客户从我这里买过茶叶，送给了他一些，皇商家里老太太要过寿，所以需要大量的茶叶，这次才打算从我这里买进一些，我没与皇商见过面，但是与皇商府里的管家见过面，只是茶叶数量比较大，我暂时还没答应。”
“你还没答应，现在就拉我去挑选茶具？”
“难道这些茶叶的量对你来说是有困难的？”
白衡之问道，不过，随后却又笑着道：“有困难也没事，那就不接这笔生意了。”
他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好似这笔生意真是可有可无的，但是，一想到他之前刚说这件事情时眸中的喜色，以及他把那位皇商打听的那么清楚，沈慕瑶还是能看出来，他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想着，沈慕瑶便问道：“你那位大哥，最近在做什么？”
“暂时没什么动作。”
“如果你接了这么大的生意，你大哥那边不可能不知道，他要是有所阻拦还好，若还是这么一直风平浪静，衡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别人眼里，这话就有些挑拨离间的意味了，但是，白衡之听了，却深以为然，毕竟，依照着他对白齐丘的了解，沈慕瑶的话倒是没有冤枉他。
之前白齐丘一直没动静，白衡之又忙，倒是也没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动向了，眼下沈慕瑶的话倒是给了他提醒了，白衡之闻言，便道：“那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沈慕瑶闻言，反倒是笑了：“你平时主意最正了，这件事情我只是给你提个醒，真正掌舵的人，还是你自己。那皇商家老太太寿辰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之后，也就是年前。”
难怪那皇商会找到千里之外的白家了，毕竟，现在并非是采茶的时节，皇商听说沈慕瑶这里能采到新茶，这才打算一试的吧。
“你不是说那管家还没回去吗，你先好好招待着，过几日再让他回去，但是这个期间，你继续先把茶叶包装好，不管最后接不接这个买卖，这批茶叶也并非是没有销路的，我现在回去还有点事，明日再陪你去挑选茶具。”
白衡之颔首：“那我先送你回去。”
还在回去的路上的时候，水渐亦就进入了沈慕瑶的马车，道：“钟家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钟家现在表面看似风光，实则欠了许多的外债，早已入不敷出了，连窑洞都以烧出的茶具出了问题而关闭了一个了，现在不过是在勉强支撑罢了。”
沈慕瑶想到之前钟家茶具的畅销，便道：“这不太可能啊，钟家不仅有茶具，还有各类瓷器，我之前也去看过，生意一直很好，怎么会欠下那么多的外债？”
“听说是之前卖给一些官员茶具，但是官员后因各种事情被抄家，因为欠款数额比较多，所以一时之间这些钱也要不回来，从而导致资金周转困难。”
“所以说……”沈慕瑶的眸底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什么：“钟泽一直想让我认为他是沈曦，可能是想让我帮帮他？但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茶商，身上的钱也有限，对于整个钟家也是杯水车薪的，他不至于会把这份希望放在我身上吧。”
“你不是与白衡之有合作么……”
水渐亦提醒道。
闻言，沈慕瑶反倒是更不解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钟泽与白齐丘私下会面过，那如果钟泽是看上了我与白衡之之间的合作，莫非是，他是两面派？”
水渐亦不置可否，至少，从目前他打探到的情况来说，的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