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能容忍,石峥便立刻道:“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作数过!”
“那行,那这些就是你的跑腿费了。”
沈慕瑶直接把钱袋子推回到了石峥的面前:“若是不够的话,那我就把药方多分几次给你。”
乍一听她的话,石峥也只当她是爽快人,当下便也不再推辞,直接收回了银子,并且还豪言道:“妹子你也是个爽快人,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去县衙找我。”
然后,话音刚落,回想沈慕瑶方才的话,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沈慕瑶推开了窗棂,凉风吹过他的脑袋时,他才骤然醒悟,顿时瞪着沈慕瑶道:“你耍我呢!”
药方多分几次给,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能一次就治好他的病的,却分三次治好他的病?
想明白之后,石峥顿时有些急了,立刻凑近了沈慕瑶,然而,还未开口,一个嘲弄的眼神已经向他扫了过去——你才明白啊!
石峥顿时吃瘪,这小丫头,真是欠揍!
而此时,沈慕瑶已经向外望去,街道对面是一家镖局,虽然此时镖局的门是关着的,但是从高处向下看,能看到里面还有光亮。
看着镖局门匾上的几个大字——昌隆镖局。
沈慕瑶转眸看向石峥:“你的意思是……”
石峥接过了她的话:“水渐亦是个孤儿,是被这镖局的镖头收养的,我和这镖头有交情,所以对于水渐亦这孩子也清楚。他自幼性子沉闷,但是很懂事,而且,不得不说,他简直就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不过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后来镖头便花重金请有名的师傅教他,所以他小小年纪,便已经一身武艺了。”
随着石峥的话,沈慕瑶想到了刚见到水渐亦时的一幕幕。
眼下对于石峥的话,自是也深信不疑的。
然而,突然之间,她却想到了一件事情,一颗心顿时似如坠冰窟。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竭力四平八稳地响起:“那他之前被牙婆子拐卖……”
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潜意识里,既希望他的被拐卖,只是他故意为之,这样一来,好似他所受的那些罪,便都不再是无妄之灾,她对他的心疼也能减少几分。
然而,却又希望,他是真的被拐卖的,否则,他与她的朝夕相处,又算什么,莫不是只是为了他暗中去打探山匪的消息的一个遮掩吗?
而此时,石峥已经道:“这事说来也是阴差阳错,听镖头说,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水渐亦知道了,便一怒之下离开了家,正好碰上了拐卖他的牙婆子,接下来的事情,你与他在一起,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再后来,他就发现了山匪,才有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所以说,其实水渐亦对于她,也不完全是利用?
“那水渐亦现在与镖局的关系怎么样了?”
“他们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关系,自然是割舍不断的,只是现在特殊时期,所以暂时也没与镖局联络罢了,所以镖头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时候想想,这孩子真是狠心的让人心疼。”
就是为了不连累别人,就能硬生生地不与亲人联系,这种狠绝,一般人自是也无法做到,所以不难看出,他对自己到底有多狠!
沈慕瑶闻言,隐约明白了石峥要把她给带到这里的原因了。
也明白了水建议这般做的一番苦心。
原本在发生了被跟踪之事后,沈慕瑶便想着离开白衡之的宅子,独自一个人找一处客栈住下的,然而,在见到了石峥之后,便决定,还是现在白衡之的宅子里住下,这样石峥也方便去找她。
一连过了三日,白衡之都没去宅子,沈慕瑶想着,他可能是给白夫人用了那个方子。
果不其然……
此时,白府。
在白夫人再一次拉到虚脱,完全没力气爬起来,还是被丫鬟给抬回到了房间之后,她把白衡之叫到了自己的床边,气若游丝道:“衡之,你若是想让娘死,娘就一根白绫自尽好了,也省的再受这份罪了啊!”
即便茅房在院中,但是此时整个屋子里,因为白夫人的存在,都散发着一种浓郁的恶臭味,原本挤破了头想在夫人面前露脸的丫鬟,此时也都不敢再迈进这个屋子一步了。
只有白衡之一直守在白夫人的身边,喂吃喂喝。
知道白夫人只是在抱怨而已,白衡之便一边给她擦着手,一边道:“娘,你再忍忍,过了今日,明日肯定就好多了。”
“那个江湖骗子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竟然那么相信她,还暗中给我喝她开的药!你也不想想,如果这药真有效果的话,那她为什么不敢当着我的面把药方给我,说不定她就是想借着你的手害我啊儿子!你可不能再给我偷偷地喂药了,要不然,我,我就绝食!我把自己饿死,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