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太眉头紧皱,想了想还是将药材卖了。
待到方老太太走了,药铺的掌柜轻轻摇头,心里不免嘀咕,这方老太太已经来卖了五回药了,而且药材都比较贵重,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难事儿?
可是不应该啊!都没有听胡屠户说过,他和胡屠户是本家,所以对方家人也要关注一些。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嘱咐伙计看好铺子,他就直奔胡屠户家去了。
而这个消息也被人传到了陈阿大的耳朵里,他想了想叫了小弟将这个消息传到了玉山县,方令月也很快就知道了。
方令月看着陈阿大送来的消息,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联想到最近方老太太的反常表现,心里顿生疑惑,看来明天她的亲自跑一趟牛家村。
却说方老太太拿了钱后,一路上七拐八拐的来到离镇上不远的一处民居。
敲了敲门,只听得几年急匆匆的脚步声,们打开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看见方老太太喜笑颜开的说道:“姐姐来了,快进来。”
“娘呢?”方老太太边走边问。
那男子回道:“在屋里呢,今儿早起娘的头痛又犯了,这会儿正在床上歪着呢!”
方老太太闻言,还来不及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两人进屋,就见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躺在炕上,旁边围坐这老少几个女人。
“娘,你怎么样?”方老太太见她母亲脸色苍白,连忙上前握住老妇人的手。
梁母睁开眼睛,虚弱的笑了笑:“娘没事,只是拖累了我的桃儿。”
梁母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满脸的泪水是怎么也止不住,声音更是极度哽咽。
方老太太见状连忙说道:“娘说的什么话,我是您女儿,那里来的连不连累,只要您们过得好就好。”
“可是我们这一来就花了你不少银子吧?这要是被你的丈夫儿女知道了,那还了得,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我的阿桃啊!”梁母的动情的说道。
其实方老太太算起来年纪也不大,算起来也就五十多岁,她看着头发花白的母亲,也跟着哭了起来,这一路的奔波就是年轻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她摸了摸眼泪,笑道:“娘,您别担心,女儿我啊可是有个很能赚钱的孙女儿,还有个孙子刚刚考中秀才,所以养活你们不是难事儿。”
“真的?”梁母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
其实不仅是她眼睛一亮,是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不过那眼里迸射出的亮光却亮得有些吓人!
可是沉浸在伤心中的方老太太却没有看见。
“那你怎么没有将他们带来叫我?这些年我可是日日夜夜都盼着能见到你。”梁母低着头伤感的说道。
刚才的中年男子是方老太太的亲弟弟,叫梁并,他见势也是伤感的说道:“姐姐不知,这些年虽然家里过得还好,可是母亲每每想起姐姐就哭,任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娘老是说她愧对于你,当年老夫人将你送人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这些年愧疚的不能自已,处处托人打听你的消息,可是都没有音讯,哎!”
“娘……没关系的,我们这不是团聚了吗!”方老太太万分感动,紧紧的握着梁母的手。
一时屋里听的浅浅的抽泣声!
“娘,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去官府将你们奴籍消掉换回良籍,可是小弟却千万不能再露面的,你是要发配边关去的,现在私自逃了出来,在那伙人还没走的情况下是绝不能再出去了。”方老太太叮嘱道。
梁并连连点头:“这我知道,姐姐放心。”
“嗯,娘,我出来时间久了就先回去了。”方老太太对着梁母说道。
梁母点头,“好,快回去吧,不然待会儿可就晚了。”
方老太太理了理衣服回去了。
可是她如果回头看看,一定能发现此时屋里那还有一丝半刻的伤感。
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为梁母理了理鬓发,梁母舒服的闭着眼睛,半晌后才睁开眼睛,她微微笑着,说道:“你们也听见了,她刚才也说了她有一个孙子是秀才,而且听她的意思家境还不错,所以金雀儿你知道还怎么做。”
“老祖放心,一个村野秀才而已还难不倒我。”正在给她梳头的妙龄少女笑着回道,语气里自信满满。
梁母点点头,“嗯,我相信我培养出来的丫头不会那么没用,不过你得记住你现在不是梧州蒋家大少爷屋里的大丫鬟,你得拎得清你现在的处境。”
“老祖放心,金雀儿记着呢!”
“嗯。老幺,你也把性子收一收,等着这波风头过了,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不过有一点,得把你大姐给我哄好了,她现在可是我们能在这儿生存的金主儿。”梁母告诫着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