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的什么账比爹还重要,爹都病了您也不去看看。”方大福见他娘对他爹不闻不问的,有些不满的说道。
方老太太回头盯着方大福不吭声,直盯得方大福额头上都快冒汗了,片刻后才听方老太太凉悠悠的说道:“怎么了,这方大贵反了,你也反了不是,敢质问老娘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渐渐拔高,那眼神好像带着刀,方大福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那样子显然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真没用,跟你那没出息的爹一样。”方老太太鄙夷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满脸的嫌弃,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还是这个怂样儿,她甩了甩袖子出门去了。
方大福心里不断地叹气,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又去守着方老爷子。
且不说方老爷子病好没好,第二天一早,方老太太将自己收拾利落,就上县城去了。
她坐的是牛车,同车的人不免好奇,也有想看她笑话的,问她方大贵家不是买有马车?怎么不让他们来接。
方老太太敛了平时嘚瑟的面孔,轻轻叹道:“哎!他们可能也忙,我家大贵又病了,我这当娘的不放心,所以想去看看。”
“呀!是这样啊,这当娘的真不容易。”
“是啊……”
同车的几个老妇人同情说道。
不过也有人知道方老太太对方大贵家那是半点儿好都没有,以前没少见她苛责方大贵一家。
于是又笑着问道:“昨天我看见方家大哥请大夫了,听说是方大叔病了,我还以为方婶子在家里照顾方大叔呢,要我说啊这方家二哥有慧娘嫂子照顾,您老不用担心,这方大叔可正是需要您照顾的时候呢。”
她这话字面意思都没错,可是却带着一丝讽刺,这方老太太对方大贵不好,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这会儿方老太太来表母子情却是有些怪异!更何况还是在方老爷子生病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车里人也想到了这点,顿时也笑笑不再说话,方老太太可是恨死问话的人了。
“我知道你觉得我以前对大贵不好,可是再怎么那也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现在他病了,我哪儿能不担心!家里老头子有大福在照顾,我放心的,可是大贵哪儿我不去亲眼看看怎么能放心得下。”
方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哽咽着哭了起来,那神态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阿菊真是多嘴,方大嫂子你别介意,阿菊也没有别的意思。这当娘的难,我们都知道,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哪儿有当娘的不心疼自己儿子的,我们都理解,你不用担心,大贵和方家大哥都会没事儿的。”
说话的是牛三婶子阿菊的姑母,她见方老太太哭了,怕众人觉得阿菊太强势,于是接过话头安慰着方老太太。
“是这个理儿,大嫂子放心,都会没事儿的。”
“是啊,别担心……”
众人有感而发,都劝慰道。
方老太太抬起来擦了擦眼泪,笑了笑道:“多谢大家,我没事儿,我现在只是希望以后大贵不要怪我以前做的糊涂事儿就好。”
“哪儿会,亲娘母之间哪儿有隔夜的仇,你以前再怎么不是也是他娘,再说大贵是个孝顺的孩子,他怎么会计较。”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的安慰着方老太太。
亲娘母……方老太太笑着的嘴角微微一滞!
众人在镇上下了马车各自忙去了,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情,这几个人对方老太太改观了不少,加之又见方老太太愁眉苦脸的,又多了不少同情,不知不觉对她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要知道以前因为方老太太自持高人一等,为人又刻薄,所以牛家村的口碑可不好。
不想这才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扭转了这种局面,不得不说方老太太这招棋走的很好。
方令月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每天睡到自然醒,家里的铺子交给了大姐,田庄也有程源管着。
大哥,估计又去找未来大嫂腻歪了。而二哥则是在为明年初的乡试埋头苦读,数来数去就数她最闲。
前几天还天天跟着黎澈去学骑马,今天黎澈也不得空,她就只能宅在家里了,去找姬茂切磋下武艺吧,纯粹是在找虐!
索性还是去看看她老爹,不得不说秦朗这个神医还是实至名归的,她爹已经好了很多,再过一个月就能试着下床走走了。
方令月去的时候方大贵正要喝药,七音在旁边端着药,宋慧娘在一边儿端着蜜饯等着。
要说她爹这一个大男人还怕喝药的毛病,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以前没有条件的时候,她娘就会早早的将柿饼晒好,有时候她爹喝药的时候,就给甜甜嘴,平时还能给方令月几个当零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