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可听到她们刚才的话了。
但她还是笑着与周雁打招呼。
周雁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又看向曲笑：“我买瓶小的。”
“之前买的这么快就用完啦？”
周雁已经递给了她三角六分钱。
“我之前不清楚你这洗头膏的价格，现在补给你，一码归一码，你收着。”
很明显，这是听到刚才曲笑说的话了。
而且，她应该是常干这事，所以也没怀疑曲笑的话。
曲笑没收那钱，也给没她洗头膏：“都过去啦，不算回头账了，下次再算清楚吧，您要是还没用完，等需要了再来买吧，我经常都在的。”
见她坚持，周雁也没磨叽，转身要回厂，曲笑却把她叫住了，递给了她几张纸：“衣服上沾了东西，擦擦吧。”
顺着曲笑手指的方向望去，衣服下摆上一大块黑色的油污。
周雁立刻心疼地去抠油污。
曲笑以为她是心疼衣服，正想告诉她怎么祛除油污，周雁已经嘀咕了句：“本来就缺油，怎么又被我给蹭到了块，哎……”
缺油？
看了看那油污，曲笑问她：“什么缺油啊？机器还是……”
“就是机器。”
“是缺油润滑机器吗？”
周雁抬眸多看了她两眼：“你怎么知道的？”
曲笑眼睛亮了亮，还真是啊！
她立刻道：“周副厂长，我家有一种油，之前是用在拖拉机上的，你要是缺油，那我明天带过来，你看看能不能用。”
也的确是机器吃油吃的狠，看着小丫头面上的期待，周雁神色一动，已经点头道：“行，那我明早来你这拿。”
曲笑今天收摊收的很早，回去就去找自己的小铁盒，里面已经没剩多少油了。
都怪她之前浪费在了柴火上，不过，她也不后悔，和王芸说了下之后，就拎着篮子出门了。
之前村子里没通电的时候，都是用煤油灯照明，村民便去山上摘野生蓖麻，榨油点灯，甚至还有家庭种植蓖麻。
后来全村都通电了，自是也用不上蓖麻了，而且蓖麻壳上的刺如同刺猬，又多又尖，经常戳的人手指红肿，疼的好几天都消不掉，更是没人再肯碰这玩意儿。
第20章 ：架势
但是蓖麻适应性强，比较耐活，没人管它，也会一年一年地结出蓖麻。
现在是蓖麻的结果期，但是蓖麻还没完全熟透，熟透之后，刺球会炸裂开，比较好剥，现在却是无缝的绿色，只能待会先用剪子剪开了。
曲笑摘了满满一篮子，没有回赵珍珠家，而是去了老房子里。
老房子里遗留了一个石制的捣蒜器，豁了个口，但是不影响使用，待会正好能把种子捣碎。
虽然她戴着厚手套，又剪又剥又抠又是捣的，没多长时间，胳膊都僵的抬不动了，手指上也磨出了好几个血泡。
她坐着缓了会，又拿起了剪刀。
她还是中午忘记了回去吃饭，赵珍珠陪王芸一起来找她，才发现她在这的。
王芸见曲笑累的脸色发白，心疼死了：“你捣那么多蓖麻油干啥啊，不是说不能吃么。”
曲笑咧嘴笑笑：“是不能吃，但是我有别的用处，妈，珍珠，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就好了。”
见她拿剪子的手都在颤抖，她们自是没回去，帮她一起忙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已经装了一盒子的蓖麻油了，曲笑见差不多够了，便打道回府。
第二天，赵珍珠见她胳膊疼的篮子都拎不起来，就用自行车带着她去了县城。
曲笑把铁盒子给周雁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先拿去试试。
一旁等着她的赵珍珠见状，顿时急了：“你就这么让她拿走了？也没说多少钱。那万一要是没效果，这用都用了，多少也是要给钱的啊，要不然你昨天不是白累一天了么！”
“没效果你就留着用到自行车上，终归是不会浪费的。”
“……”
她这么心大，赵珍珠还能说啥。
好在，没多久，周雁就走了出来。
得知这油的确能用之后，赵珍珠高兴的差点没哭出来，曲笑的流血流汗总算没白费啊！
曲笑则比较平静，与周雁商量好了价格等事宜。
原本说是三块一斤回收，但是周雁在看到曲笑红肿的手指后，又回了厂里一趟，再次出来时，直接给了她十块钱，说以后按照三块三一斤从她那收购。
回去的路上，赵珍珠还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轻易就赚到钱了？而且这别人看不上的东西，竟然比粮食卖的还贵？
她不知道，曲笑却清楚。
这油又被称为“绿色石油”，前世的时候就研究确定了，可以用作机器的润滑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