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北霖开口，她又问道：“这个女鬼，和之前那个巫婆是什么关系？总不会是，同一个吧？”
北霖看着她，眼底闪过惊异。
彭尹也看着乔安，眼下他终于慢慢清楚，北霖看中乔安的原因了。
特殊刑事调查科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了，还有鬼才，连能随意在阴阳两界穿插的都比比皆是，更可况是找到一个通灵的呢？
但是像乔安这样，心思大胆而又细腻的人，却是难得，她的急智，怕是都在北霖之上了。
毕竟，北霖也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之后，才敢去猜测，女鬼和巫婆就是同一个的。
他们有证据去佐证这个判定，暂时却还不清楚，这个是女鬼又是巫婆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们极有可能是同一个，而且报复性极强。”
见北霖回答的言简意赅，乔安也没再多问，他不会吊人胃口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他不想说的事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把他牙齿敲碎了，他也不会说的。
“看出来了。”乔安应了句。
那司机只是虚无地撞了它一下，它就用这么残忍的法子害死了司机，还能有比它报复心更强的吗？
只是——
乔安看着北霖，上眼皮微翻，他铺垫了这么多，还不就是想让她去他家吗？
“照你这话的意思，凡是和赵坤的事情有关联的，那女鬼都不会放过，那它为什么不直接害死我呢？”
北霖看了眼乔安的手镯，车灯下，黑色手镯散着莹润的光，隐隐流动，像是一层清奇的保护膜。
他说出的话却如一股泥石流：“见过猫捉老鼠吗？逗弄的过程，不是比直接下咽更有趣？”
“……”
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女鬼暂时没杀乔安，只是因为还没玩腻她？
乔安鼻尖翕动了下，很显然，体内已经憋着一股洪荒之气了。
“论起这做老鼠的滋味，北大队长不是该比我更熟悉吗？”
毕竟，这女鬼之前也一直在给北霖下套、丢烟雾弹好吗？
他们在这边互呛的起劲，看在时景眼里，却有些欢喜冤家的意味了。
说不出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但是他清楚，这种感觉他很难再忍耐，压抑下去。
他当下身子微微前倾，横亘在两人中间，为了不显突兀，还做了个思考者的动作。
当然，如果他的臀部不是撅的太高了话，就更像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一点头绪都没了。”时景单手支棱着下巴。
“明天直接去找赵坤。”
这也算是不是办法中的办法了，毕竟，这整个事情，可都是由他引起的。
最终，当晚，乔安还是去了北霖的住处。
她自我安慰，他巴着要做她的保镖，她也只能勉强应下了。
熟悉的地方，心境却和之前有所不同——那就是，比上一次住的更加宽心了。
“我去住你隔壁的房间，万一我这边有什么动静的话，你也不至于不能及时赶到。还有，这边的卫生间是我的，你要有需要就去楼下。”
乔安霸占的理所应当，不然岂不是亏了他请她来的一片良苦用心？
“我没有起夜的习惯。”
像是不满他这么风轻云淡的回答，乔安“好心”提醒他：“经常憋尿不仅对肾不好，严重的话还会影响生育能力的。”
北霖认真地思索了下，然后安慰似的说：“放心，我这边软件、硬件都没问题。”
他看向乔安的目光如蜻蜓点水，但是这话却分明是话中有话，听的乔安心内一阵莫名其妙的鼓动，却不强烈，就像是手指在轻触乐器，余味绵延。
乔安眼睑微垂，眸光闪躲，小声嘀咕了句：“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之后，直接回房，关门的声音一如她离开的脚步，略显急促。
第24章 24 ：镜中的手（四）
心里装了事，好比眼皮上撑了牙签，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乔安索性披衣坐起，从书架上翻出纸笔，勾画了一会之后，又翻身下床，向北霖的房间走去。
走廊里吊了几个月球灯，大小不一，组成了一副月亮绕着地球转，地球绕着太阳转，周围群星荟萃的星际图，暖黄色柔和的光线，让人很难与冷脸北霖联想到一起去。
毕竟，他一出场，都是自带高压强光效果的。
只是，他之前留下的那句话——放心，我这边软件、硬件都没问题，却一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像氤氲的烟，抓不住，却又无法忽视。
一时间，站在北霖门口，她却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敲门。
装甲门上她的样子隐约呈现，微露的锁骨线条细滑分明，她想，她大概这辈子都不需要佩戴锁骨链吧，毕竟，她本精致灵动，锁骨生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