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些年信陵侯也算是对大秦尽心尽力,万万不能寒了信陵侯的心。母亲唱白脸,看来该是我唱红脸的时候了。”
母子之间必须得配合,一个威逼利诱,一个得装着崇拜信任的出现。
“这种时候用不上你。”赵姬毫不掩饰对嬴政的嫌弃,认为嬴政这种时候出现只会坏事,帮不上任何忙。
“你知道这里头有我的推手足够了,剩下的事情用不着你,看着就好。”赵姬按下嬴政,叮嘱嬴政不可轻举妄动,别坏了她的好事。
“母亲到底要达到哪一种目的?最终能不能如愿?”被嫌弃的嬴政可以答应绝不出手,但他要知道,赵姬到底有多少信心成事?
赵姬自信的昂起头,“摧毁一个人,扶起一个人,再让他忠于我。急不得。”
嬴政觉得赵姬有些可怕。尤其赵姬现在要对付的是魏无忌这样一个忠于魏国,从来都有底线,为世人所称颂的人。怎么样才能摧毁一个人?那就是毁掉他所有的信念,将他这些年的坚持全部都击溃。
突然想给魏无忌默哀了。
“不对呀,信陵侯又不是不会解释。”嬴政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问题,目光灼灼的瞅着赵姬。
“假的,有时候比真的更难解释。”赵姬算准了人的心理,也知道那些人到底想听到怎样的消息,“魏国的人,魏王,他们从来都不相信魏无忌,现如今我不过是给了他们更不应该相信魏无忌的理由,他们又怎么会舍得丢弃呢。”
“当年魏王到底对信陵侯做了什么,才会让他把信陵侯放出魏国?”赵姬的话让嬴政再一次打了一个冷颤,另一个问题还得问。
结果再一次被赵姬嫌弃,“你不知道?”
啊,不能说不知道,单纯是觉得有的人十分的可耻。
“知道,知道,我知道了。”嬴政悔啊,不应该嘴快像个傻子一样的总问些不该问的问题。闹到最后赵姬都对他不耐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年他啥都没学到,反而变傻了。
嬴政也意识到,在赵姬的面前他真不动脑子。
“母亲分明说过让我不用总摆秦王的架子,该放松的时候放松。在您的跟前我不用费心,不用多想,我这不是养成习惯了吗?您把我养成在您面前不动脑子的习惯,却反而嫌弃起我来了。”嬴政说着说着委屈上了。
“脑子这东西不管在谁那里都应该保留。谁让你口无遮拦,摆在明面上的问题也得问。”赵姬是让嬴政做自己没有错,并不代表希望嬴政把这不带脑子的习惯养成了。“你如今也渐渐大了,该稳重些。话可以慢慢说,脑子得转得快一点。你不说话没人敢催你,但你要是说出的话让别人笑话,那是你自找的。”
嬴政板起脸认真的道:“母亲教导我都记下了。”
“太后。信陵侯府上传来消息,信陵侯中毒了,而且毒发。”母子二人本来就说着魏无忌的事,没想到这才刚说完,立刻有人禀告,魏无忌出事了。
赵姬和嬴政都同时转过身,望向说话的人。赵姬下令,“把医家的人全都请到信陵侯府上,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信陵侯救。”
“母亲,我要亲自前往信陵侯府上。”嬴政听着赵姬下令,同时也跟赵姬说明此时的想法。
“一起。”魏无忌出事,谁都坐不住。嬴政要去魏无忌的府上,赵姬也要一块去。
如此大的阵势,谁人听了不为之震撼,也想不明白了,嬴政和赵姬怎么那么看重魏无忌呢?
一个魏国的公子,本事是有,可这样一个人的中心从来都让人怀疑。
很快有人提醒,不要忘了近些日子咸阳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
魏无忌和他们的太后有私情,太后得知情郎中毒,而且毒发,怎么可能坐得住,必是在第一时间赶来探望。
与之而来还是嬴政的态度最耐人寻味。
作为秦国的王,果真不在意赵姬这个母亲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寡妇再嫁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不过是有些私情而已,太后既没有为了私情而罔顾国事,更没有做出损及秦国和秦王的事情,秦王为何容不得?
上头的很多事,有人不管,也很多人管不了。
赵姬和嬴政来到魏无忌的府门前,吕不韦已经等在门口。
“还请大王和太后稍后。”吕不韦急赶慢赶地在第一时间拦住这对母子,苦口婆心的相劝,“信陵侯中毒,证明府内并不安全,大王和太后此时来到信陵侯的府上,万一要是有人在府中设伏,企图对大王和太后不利,大王和太后如果出事,我秦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