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将那祈愿牌系在了姻缘锁的旁边,指尖缠绕着红线,最后一个结即将打完,身后却蓦然传来一个声音。
“苏沂修。”
被叫到的人愣在原地。
这声音好生熟悉,他却有七个月都未曾听到了。
登上观景台的时候,苏沂修刚从庙中出来,陈风藏在标着海拔的石碑后,默默看着曾经不信神佛的人走出门槛时一脸虔诚。
“不是不搞封建迷信吗?”
那声音再次传来,苏沂修听得真切。
他站起身,不知是因着这风还是别的什么,眼眶渐渐红了。
太山的海拔或许是过高了些,他竟然一时喘不上气来。
枯木山林披着银装,隐匿于乌云后的阳光终于在这一刻,洒向了人间。
一步,两步,不知是谁先迈出了脚,两个身影逐渐靠近,最终交叠在一起,呼吸和心跳缠绵,一时分不出你我,炽热的呼吸似是能融化山顶百年的积雪。
时空轮转,在这个冬日终于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
[戊戌年冬末相识,愿可牵绊往后经年。]
作者有话说:
在想要不要写番外(狗头)另:新文预收,存稿中,年后开更,丧尸末世题材,感谢各位饱饱的支持!(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番外一:结婚
陈风成为真正的男人,是在这一年的六月份。
苏沂修再三向医生求证可以行房事后,当即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工具,陈风仔细瞧了几眼,意料之外地看见了一顶假发。
“我已经长头发了,你拿这个干什么?”
“这是我亲手编的,我想让你戴着它上床。”
“什么奇怪的癖好?”陈风疑惑,但也接过照做,熟练的套在了脑袋上。
“有点小。”
“那是因为你长头发了。”
苏沂修一颗一颗不紧不慢地解开衬衫的纽扣,陈风就怯他这一副样子,胸有成竹,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着刀俎上的鱼肉。
“我警告你我后天要到新公司去报道的,你悠着点。”
“后天还早。”他说着解开了腰带,上前一件一件扒掉了陈风的外套。
“明天一天你都可以用来睡觉。”
这几日又是暴雨,那只狸花猫顺理成章地在纸箱内看了些少猫不宜的场景,屋内动静激烈,它想要跳回窗台,一只手却颤颤巍巍地朝它伸来:
“停......我跟猫玩会行不行......啊......”
很快那胳膊又被人拽了回去,苏沂修扶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手指停留在胸前的某处,陈风身子一紧,没控制住轻哼出声。
“跟猫玩干什么?跟我玩不好吗?”
“好......”
猫一夜都没睡着,陈风也是。
苏沂修为了这一夜憋了一年多,陈风觉得自己就像烤肉拌饭里那个被插在转炉里的烤肉,被人换着角度摆弄,到最后制止无果放弃挣扎,软软地趴在了人怀里。
“八点了,吃饭吗?”
“吃个屁。”
他没好气地闭着眼睛说了句,眼角的红痕还未褪去,不服气地嚷嚷着:
“下次让我在上边。”
“这不行。”
“凭什么不行?都是男的,该有的都有,你干的我都能干。”
“你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
“身体不好?”他猛然睁开眼,拿起枕头砸向苏沂修的脑袋,“你还知道我身体不好啊?我昨晚叫你停,你怎么不停?”
“下次一定。”
陈风就活该起不来床,苏沂修说下次一定,他还真就信了。
下次复下次,下次何其多。
于是直到两人办了婚礼,陈风也没能成功叫停过一次。
“哪有结婚当天搬家的?你把沙发抬过来我妹还用不用了?”
“明明是你妹妹让我抬的。”
“什么?”
他穿着西装跑到阳台上打了通电话,火气直往上蹿:
“你把我东西都收拾出来了?”
“我是出嫁了......呸!我这是同居了行不行!”
“我的画你没动吧?”
“书架上那个别扔!你这么勤快干什么!”
“梁和搬进来了?这就是你把我赶出家门的理由?”
“你等着,今年回家我指定跟奶奶搞你的状!”
陈风愤愤地挂断了电话,回过头时苏沂修正穿着与他配套的白色西装等在门前。
“有空吗?”
“你要约我?”
苏沂修慢步走到陈风身前,伸出手:
“约你去结个婚。”
“我要不答应呢?”
苏沂修撇了撇嘴,摊开手说道:
“那你就没地方住喽。”
婚礼现场是一套小包间,里面坐了两桌客人,一桌是陈风的朋友家人,一桌是苏沂修的朋友和家人,张百桥抱着自己两个月大的双胞胎闺女,呲着大牙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