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主人回来的时候,它就跳得特别高,欢快得像是要飞起来。
就像陈闻初这样,闻着他的味就偏过头来,他明明看不见,却像是能看到一样面对着谢风雪。
“陈闻初。”
谢风雪站定了一会再走过去,凑他跟前晃。
“你怎么又站在这儿啊?”
他觉得有点好笑,他每次和陈闻初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俩的手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勾一块去了。
“我说过,我在等你。”
被人等了两次了,谢风雪越发过意不去了,他勾着陈闻初的小拇指,哄小孩似的:“哎呀——今天遇到个特殊情况,耽搁时间了,都误了饭点了——你饿不饿呀?你可以先吃饭呀。”
陈闻初没搭理他后面的话。
“什么特殊情况?”
谢风雪牵着他坐下,摁着他的肩膀:“帮人瞧病去了。碰到两个小乞丐,扒拉着我不肯走我,硬是让我去看一个小女孩。结果她中毒了,中了马钱子的毒。”
“那她怎么样了?”
“后面送去医馆里了,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对了,有人送了很多书来,说是你的。”
“哦、我是今天去买书的。”
“但是……那也太多了,垒得很高。”陈闻初扯了扯嘴角,“已经被我让人放上楼了。但是……以后你要带着这么多书赶路吗?”
“呃?”谢风雪倒是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一想到要背着很多书赶路的话,就感觉自己骨头要掉了,“我争取看完一本,把内容都记住,这样就可以少带一本了!”
陈闻初忍俊不禁:“我可以帮你背。”
“哇哦——就等你这句话呢。”谢风雪给他做抱拳的手势,“多谢多谢——”
第12章 十二·夜读
谢风雪晚上把徐沛玉推荐的那本《医宗必读》拿起来看了,看了两页就昏昏欲睡,哈欠连天。
谢风雪疯狂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小声嘀咕:“哎哟、这读书真不是我能干的事情。我以前肯定不爱读书。”谢风雪揉了揉太阳穴,看书看得让他脑袋疼。
烛火摇曳,穿堂风摇动了烛火,把谢风雪的影子拖在墙上一晃一晃的。昏暗的烛光落在书卷上,通黄通黄的,像是被火烧起来一片,有些晃眼刺目。
谢风雪看得刺眼,真觉得挑灯夜读真艰难,眼睛都酸痛了。让他觉得更难受的是,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伤口一直没有怎么止住血,虽然已经缝合过了,但依旧会渗血,大片大片地晕染着纱布,谢风雪一面心疼自己,一面心疼钱。
让他更为心疼的是之后还要拆线,还会留疤。留疤了就不会太好看了,谁会愿意自己腹部有道如爬虫一样的疤痕呢?
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一个铁血硬汉才有的标志了呢。
正当谢风雪想些没边没际的这些的时候,外边有人在敲门,听着像陈闻初的声音。
“谢风雪?”
谢风雪去给他开门,侧身让他进来,看到来人如他心中所想,他不禁笑道,还要打趣他:“怎么?睡不着啊?要跟我一起睡?”
陈闻初眉头微微一皱,抓着谢风雪的一只手走进来:“是你睡不着吧?晚上还亮着光,连我都感受到了。”
谢风雪有些惊讶,他不是瞎子,是不知道瞎子的世界怎么样的。如今才知道,原来有的瞎子还能感受到光呢。
他新奇地将手盖上他的眼睛:“现在怎么样?感受不了吧?你都瞎了,对光还这么敏感啊。”
陈闻初摇摇头,他回答不上来为什么还会感受到光,只能扯到别的话题上:“小二来给我送热水,说你房间还亮着烛火,我就来看看。”
谢风雪“哦”了一声,把门关上:“我还在看书呢。”
“今天白天拿回来的那些书吗?那也太多了……”
“你要和我一起看吗?我念给你听?”谢风雪拿起《医宗必读》,看着上面的内容,“嗯……算了,看着犯困了。”说着,他打了个哈欠,真是“说起菩萨就来神”。
“时辰应该不早了,是该睡了。”
“行。我换个药就睡。”
“你的伤怎么样了?”陈闻初的手向他伸来,好像是要摸摸他的伤口。
谢风雪凑过去让他摸,还抓着他的手放到正确的地方。
“这儿。”
陈闻初根本不敢用力,他也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想法要来摸摸他的伤口,搁着这层衣物,下面就是刀口。他不知道谢风雪的刀口到底有多深,但是血腥味是盖不住的。
谢风雪只觉得被他莫得有些痒,没让他久摸,把他手拿下去了。
陈闻初想起谢风雪说这是他误诊了,才被人捅了一刀。
“你就算是误诊,也没害命……他是如何下狠手的呢?”陈闻初叹了口气,“宗门里长老们、师兄师姐们,都是说要我们不拘小节,与人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