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内只有他一个人,阿飞试着小声吹口哨。
吹了三声,白鸽从树枝上飞下来。
阿飞赶紧拿下鸽腿上的信笺,上面寥寥几个字,却看得他心惊肉跳。
纸上只有四个字—酉时六刻。
阿飞握紧匕首猛地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见到。
这句话让阿飞心神不宁。
他上半身探出窗外,有几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似乎要对他们不利。
苏裁冰为什么精准地找到了他们的位置,难道是风萧萧派过来的杀手?
阿飞心慌意乱,不敢多待片刻,赶忙缩回房间,心情忐忑不安。
他将信笺烧掉,像无事发生一样下楼吃饭。
爱因斯坦见人到齐了,开始低声介绍客栈里来的客人,每一个都有背景。他对江湖上高手几乎了如指掌,连他们佩戴的刀剑都可以说出一百年的历史,有成林阁的剑手,有飞羽派的琴师,但大多为零散小派,真正有名有姓的门派早在前两天就住进了韩氏山庄。
甚至像他们这种不请自来的人,远比真正受邀的人多得多。
阿飞坐在最边角,吃饭时一直低垂着头。
他猜测苏裁冰一定也在其中,只不过不想露面,还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正想着如何应对,爱因斯坦忽然“咦”了一声,“他怎么来了?”
风逐雪依旧是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手中拿着酒杯,正慢悠悠地品酒,但阿飞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坐在离他们三桌远的白衣男子。
他穿着黑色长袍,身材高挑瘦削,肤色偏白,双眼狭长深邃,手里握着一把银制匕首,刀锋上还沾着鲜血,看着触目惊心。
“他是谁?”
“千面狐阮尧,极其擅长易容术,爱搞歪门邪道,他哥阮天阳借他的手除掉不少隐患,也放任自流,随便他杀人放火,根本不管。什么华山灭门,杨老将军遗珠惨死,秦州蚕丝被窃,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都是他做的,可是黑白两道都有求于他的易容术,一直护着他,杀手从未得逞。听闻近来和柳刃走得近。柳刃来了韩氏,他自然也跟来了。”
爱因斯坦解释完,愤愤不平,“这种恶人真难搞,还喜欢骗我店里的奶茶!每次易容成别人都无法识破。”
甚至至今为止,都无人见到过阮尧真正的长相。
第30章 老婆被吊起来了
他们聊天的声音已经足够小,阮尧那边还是朝这里不经意看过来。
他也许在观察风逐雪,阿飞见他目光专注,并不四处乱看。
阿飞问,“你怎么确定这个人就是他?”
风逐雪酒喝完了,菜倒是没吃多少,“他手上的刀用了十几年,从未换过。”
阿飞闻言才去观察对方的刀,可是这时候阮尧早已收了起来,起身上楼。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与阿飞他们只隔了一间房。
来到这种陌生之地最好先熟悉情况,爱因斯坦装作没看见阮尧,丢下钱结账,“出去逛逛?”
阿飞放下筷子点头,“我和你去。”
风逐雪本打算睡一觉,但爱因斯坦想带着个武功高强的人出去防止出岔子,风逐雪便也跟着去了。
临江县虽说是小地方,不像京城那样奢华,也是五脏俱全,赌场酒楼乐坊应有尽有。
三人先是挨到一家赌场,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挤人,阿飞捂着鼻子推门走进去,各路人围在赌台前兴致勃勃,荷官则在旁边吆喝,“买定离手啦!买定离手啦!”
偶尔几个输光的人骂骂咧咧离开。
阿飞选了唯一一个他会的骰子来玩。
接下来接近两个时辰,阿飞运气极差,没有赢过,钱要是不够,爱因斯坦就把钱袋子送到他手里,什么时候那人动手,什么时候阿飞才结束。
这实在很痛苦,阿飞不懂技巧全凭猜,赌十次输十一次,风逐雪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
终于,可能是跟踪那人也看不下去阿飞的烂赌技,忍不住了,终于在风逐雪准备上楼时动手,利刃擦过阿飞左耳,阿飞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骰盅扣在暗器上,“啪”地一声巨响。
他的手腕被震得生疼,但却松了一口气,而风逐雪他们却被一群蒙面人拦住了去路。
这些蒙面人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
阿飞一惊,他本来已经躲到桌后,但那男子速度太快,几个人手里长鞭卷住腰带,狠狠往后拉扯,风逐雪手臂一振,长鞭卷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抽,那人便倒在了地上,转而刀锋一转,直取风逐雪的咽喉。
剩余几人目标更明确,直接团团围住阿飞,白布捂嘴将阿飞先行迷晕,扛着人就跑。
风逐雪一把扣住其中一个的手腕,反手一扭,将那人的手腕扭脱臼,侧身一滚,避开攻击,左腿扫中他的腰间,踢碎了他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