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
“等人?这些尸体看起来是刚杀的,他们怎么偏偏挑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出现?”
“在船上时有人在跟踪我们。就是他们杀的这些人。”风逐雪说。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这般,阿飞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可是能冒充风逐雪的断水还能嫁祸给他的,实力必然不容小觑。
“看见了没,十年过去,连冒充你的人都有了。说不定那个冒充你的人赚了你的名声还偷了你的地位。”阿飞幸灾乐祸。
“是啊,十年过去,谁能想到我还会有一个妻子。”风逐雪没在乎他的嘲讽,也俯下身查看刀痕,也许在叹气,“时间过得太快了。很多事来不及准备。”
阿飞自从再次来到他身边,从未听见他提到过自己“徒弟”这个身份。
他的世界里有他死去的若水楼,他的师妹,师父,还有仇人,甚至这个陌生的“妻子”,为什么他从来不提他收过徒弟?
阿飞不能再问下去,再问会暴露。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那我们就这么站在尸体堆里等他们送上门?”
风逐雪往后面走,“后院还有个空房间,经常有人来。”
“这杀人的地方经常有人来?不太对吧?”
“这寺庙空了很长时间,以前有不少娶了妻子的富家公子喜欢带人来这里偷腥,隔三差五几个仆人到这里清扫,还不用收钱。”
打开门,果然还算得上干净,灰都没多少,阿飞不得不忍受恶心气味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究竟谁会模仿风逐雪作案?
大佬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模仿别人,想快速出名,没背景,又怀才不遇的年轻人才最有可能。
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阿飞很饿,风逐雪说他可以烤蛇吃。
阿飞问,“金环蛇有剧毒,你不是要拿它制作毒药吗?”
风逐雪说得云淡风轻,“毒药是给你用的,你直接吃了也行。”
阿飞沉默片刻后,还是没有反抗,乖乖去找木棍起火。
再问只是自讨苦吃,还是再像两天前那样打一顿?问题不会解决。
相反,听话可以省很多力气。
夜色渐深。
风逐雪握着匕首起身,很快听见墙壁上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数道寒芒划破长空朝他射来。
他敏捷地闪躲,却依旧被箭刃割破了衣袖。
风逐雪挽起刀花挡住箭雨,反手用力掷出匕首,瞬间刺入首领的胸膛,
噗嗤——
对方被他捅穿了身体,倒在地上,溅起一片血雾。风逐雪顷刻间反守为攻,剩余刺客们仍是训练有素,招式凌厉狠辣,招招夺命。
阿飞藏在暗处,悄悄观察局势,没多长时间刺客一个接着一个倒地不起,风逐雪气都没多喘一下,朝一个方向开口,“出来吧,试探完我的身手,还不打算露面吗?”
阿飞紧张地盯着前方。
未见其人,先听见了对方爽朗的笑声,声音格外年轻,“很好,风逐雪,你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风逐雪皱眉。
一名青衫男子从巷子尽头款款走来,五官秀逸,身材修长挺拔,笑起来温润儒雅,颇有君子之风。
如同阿飞所猜测,果然是个年轻人。
“风公子好。”他抱拳行礼,语气坦诚。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对方笑着道:“我是谁不重要,你若愿意跟我走,我们便能成为朋友,甚至是亲密无间的生死之交。”
风逐雪冷漠地注视他,道:“先报名字。”
“我叫爱因斯坦。”
风逐雪难得一愣,“你姓爱因?”
“没错。今晚冒昧前来实属无奈,还望风公子海涵。”
“冒昧?你杀了这么多人可一点也不冒昧。”
“这些和尚可不是我的手笔,具体还要和公子你详细谈谈。”爱因斯坦接着笑。
“那么今晚还有第二波真正我要等的人?”
“没错。”
风逐雪没立即答应,还在衡量。
爱因斯坦看了看躲在墙角的阿飞,“这位是?”
“柳月娇。”
爱因斯坦恍悟,又扫了阿飞几眼,目光微妙地变化,随后收敛神色,笑道,“既然如此,这些事也没必要避讳您夫人谈。”
“你说得不错。”风逐雪已经答应了,抬脚回到后院,“跟我来。”
阿飞和爱因斯坦对视着,算是打了个招呼。
此人阿飞完全不认识,想必风逐雪也一样,怎么会有人起这么古怪的名字。
而且这人打量他的目光就好像看穿了他不是女人,阿飞攥紧手,心跳得快起来,若无其事跟着他们进了房间。
结果阿预感十分正确,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