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这位公子哥一路上都在讲话,阿飞看得都替他口渴。
阿飞在出发时担心风逐雪会不会半路阻挡,现在看来没什么可担心的。
进府后公子哥躲着夫人耳目,悄悄将阿飞带入书房。他爹抚远将军这几天在晋州发粮草,公子哥有好一阵时间可以风流自在。
不出意外,流明已经藏在此处。
公子哥有点急切地要去扒阿飞衣服,阿飞伸手挡住,“钦察汗国当年之所以会战败,是因为出了内奸,有人和你父亲通过信?”
“哎呀怎么现在还要说这些,”公子哥不耐烦了,“你不会是要看信吧?”
“没有,我不过是想和公子玩点其他的。”
“其他的?”公子哥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出拒绝,心情才好些,不免心痒,“你要玩什么?我这里都有。”
“绳子也有?”
“我还以为你要玩什么刺激的,就绳子啊。”公子哥的手不安分地摸到阿飞腰上,搂紧他,“你之前在王都听说过我的名号么?”
“什么名号?”
“在我这里玩死的人都有,你觉得是什么名号?”
公子哥靠得很近,阿飞心底的厌恶升到极点,面上曲意逢迎地笑,“真有这么厉害?”
“肯定比风逐雪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要好,真是辛苦你长得这么好还要去伺候老男人。”
“那就好,我想和公子玩个游戏。既然你说书信就在这间书房里,那不如任务便是我来找,找错一次,任由公子处罚一次,怎么样?”
“不错不错。”公子哥找到藏在书房柜子深处的项 、圈和粗绳,拨开阿飞的头发,端端正正给他套上。
阿飞短暂地一僵,但是脸上没有任何怯意,如对方所愿,表现得十分高兴,仿佛得到恩赐般任由他收紧长绳。
公子哥说了几个地点,阿飞可以任意选择,选错了没找到,艾草事小,不知道公子哥还要出什么新玩法折磨死人。
阿飞被脱得裤子都不剩,公子哥给他上身套了个轻薄透明的纱衣,阿飞顺从地微笑。
他先往内室走,余光瞥见藏在房梁上一动不动,像是黑影般的流明。
直面这样的场景,流明其实特别尴尬,但背嵬的专业素养不会让他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心想,为无霜阿飞付出的也太多了。
在阿飞到来前,刚刚公子哥报的几个地方,流明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翻找过,一无所获。
因此流明用眼神示意阿飞先去推一下雕花木烛台,说不定有暗门。
烛台用木头做本身就奇怪,阿飞也是第一个想到此处。
他拖着链条往目标走,明显不合公子哥意思,阿飞脖子猛地一刺,绳子收紧,公子哥阴沉地下命令,“先去别的。”
看来多半就是藏在此地。那他已经没有利用必要了。
阿飞不动声色转过头,和善地笑道,“这次是错了吗?公子想要怎么惩罚呢?”
公子哥见阿飞意外懂事,阴沉的脸马上笑开,“过来,先跪在我面前。”
阿飞垂首做出娇羞的样子,公子哥正在解腰带,解到一半不动了,手还放在原来的位置。整个人像是被冻住,可是鲜血汩汩得从他喉间涌出,他想张口叫人来都发不出声音。
阿飞漠然收起长刀,流明感叹,“你的刀真快,怎么不让我动手?”
“快去暗门,有人来了。尸体我来处理。”
“谁?”
“别问,先去拿东西。”
流明虽然没听到有脚步声,也不迟疑,一下跑了没影。
阿飞也没有听见,可是直觉提醒他有人在附近,他必须快点解决这个麻烦。
可惜只来得及藏好刀,裤子都没套好,耳边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阿飞,你真是长本事了。”
阿飞对他的出现没太大感觉,平淡道,“不长本事怎么敢回来呢。”
风逐雪一声冷笑,俯下身攥紧那条长绳,语气尖锐,“既然喜欢这么玩,那为什么又把他杀了。”
“他废话有点多。”阿飞笑眯眯的,“找下家肯定要多试试。”
“我们才见一次面,你已经准备找下家了?”
“你何必要生气,我只说想和你合作,没说就找你一个。”
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具刚死的尸体,风逐雪手中抓着那条长绳,阿飞几乎是光着身体斜斜地靠在桌子前,神色悠然,没有任何恐惧。
风逐雪失去耐心,用力往他这边拽,阿飞右手抓住桌子,一动不动。他下一刻陡然倾覆到阿飞身前,凑到他嘴边闻了闻,恶声恶气,“你还喝酒?”
“助点兴。”
风逐雪脸上露出了阿飞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情绪极少外露,现在明显是气极了,眉眼凶煞,瞳孔黑意浓稠,散出来的气势扭曲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