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告诉宸玉竹,千万别让杨巅峰知道他们来过死人谷,一定要等阿飞回去再将这事推到风逐雪身上。
很快,死士们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身着黑袍,每人各有绝技,所佩长剑通体黝黑,剑身狭窄细长,泛着森森寒气,显然淬了毒。
宸玉竹胆子小先溜了,阿飞拔出刀,江淮顺着刀锋的光芒去看阿飞的脸,远比他想象中坚毅。
他想到陆尧下达的命令,并不犹豫,也飞身而上。
阿飞将恨意和羞耻化为动力,抽出短刀刺过去,划破空气凌厉至极。死士迅速躲避,但阿飞手里的刀像是活物般紧追不舍,一刀劈在他胸口,刀尖正插在死士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死士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后跌了两步。
他们的好处是感受不到疼痛,因而攻势不减,举剑抵挡,两人缠斗起来,招式狠辣刁钻,招招致命。
“叮——”
一声脆响,阿飞一击即中命门,毫无怜悯。那死士被逼得往后退去,长刀一伸再度攻向阿飞。两人又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得难解难分,从不落下风。阿飞明显反应变快,死士躲无可躲的时候阿飞乘胜追击,一刀封喉。
江淮也不甘示弱,三两下杀死十几个人,目光灼热得吓人,杀气尽显。
这边是杀得尽兴,风逐雪的麻烦接踵而至。
因为一不留神做了七天,外头时间已经超过当初与二公子钟离愉约定的日期,派出去的杀手任务也不知道完成多少,他必须要出去一趟。
可是这里但凡是外人,要离开没有别的路能走,只能按部就班一层层往上杀,一旦遇到实力稍微高强一点的,就会被缠住耽误行程。到那时恐怕钟离廷早反应过来,一切都要泡汤。
他只好去请教姚夫人,姚夫人纵然在鬼狱有些势力,也无法为他一人破坏规则。但他提出了个办法:“四小姐钟离忧也在祭坛之内。”
风逐雪听见如此关键的信息,神色也由此振奋。
要是钟离忧也在,事情就简单得太多了。
他问:“她既然能来投奔鬼狱,说明自有人脉,为何还要来祭坛。”
“因为她的人脉就是王霸旦。两人交情甚好,她私下也一直训练铁骑兵护她安全,如今宛平不能待下去,她若是留在祭坛以外,鬼狱其他人照样虎视眈眈。钟离忧对你印象怎么样?她知道你来了吗?”
“不知道。她本来帮钟离廷做事,想明哲保身,但小瞧了钟离廷的决心。她来鬼狱后我才去见钟离愉。”
姚夫人沉思片刻,“那这样,我先去见她,表明你的立场。她能不能帮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风逐雪谢过姚夫人,姚夫人却对他脖子上的伤口感起兴趣。他说是猫抓的。姚夫人偏要戳穿,笑呵呵地问他猫能咬出人的牙印吗?
风逐雪被他揶揄也不生气,“就当是夜里猫妖见我阳气盛,忍不住偷腥吧。”
时间紧迫,这些话也不多聊,姚夫人很快联系上钟离忧。
王霸旦近日在闭关研究新型武器,钟离忧自来到祭坛后就接手他的手下和兵器,负责操练。在宛平的时候钟离忧就是帮钟离廷干这些的,一点都不陌生。
风逐雪在一间简陋小屋见到了阔别许久的钟离忧。
上次见她时还活泼些,如今却变了样,显得整个人沉稳大方。
“钟四小姐。”风逐雪站起来,礼节性地拱了拱手。
钟离忧点点头,仔细端详风逐雪,确认没认错人:“你既然着急,多余的话也就不用说了,我只问你,你在来鬼狱前背叛了钟离廷,又卷走钟离愉大半身家买通此处杀手,想必是打算让他们狗咬狗,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来祭坛?”
风逐雪明明在宛平时并不太插手他们钟离家的斗争,现在罕见地四处奔走买卖,说他没私心钟离忧肯定不信。
“这的确是意外。我的打算,是要先借助钟离愉之手除掉钟离廷,至少也是两败俱伤,而后再联系四小姐你,你对王城内部十分熟悉,也当过钟离廷心腹,既有办法消灭钟离廷剩余势力,也可以让失去金钱的钟离愉失去威望,没人比你更合适坐在铁西王的位子上。”
他并不是想让她当傀儡,最好是能同进退。
钟离忧听罢陷入深思,“我怎么在你背叛我两个哥哥之后,还继续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你如此大费周章是想得到什么?”
风逐雪神色淡然:“我一开始就说过,我是为了完成铁西王的遗言。”
“不止如此吧,你不像是这么有奉献精神的人。”
风逐雪说了他派出杀手计划,分四次行动,前三次均为准备,第四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行动必须先汇报结果,听他命令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