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大多脏乱恶臭,街角隐蔽处时不时有打斗声,还有路人迎面突然撞上两名蒙面人,两柄刀同时捅进他胸膛,尸体躺在路边无人问津。
再往右侧看,街边林立商铺极其吵闹,人们进进出出,喝酒打牌接任务的层出不穷,几乎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魁梧壮汉,杀气凛然,远远看去便让人忍不住后退。
阿飞正发愁如何去找江淮,江淮见到阿飞窗户这儿漏了条缝,知道他已醒来,便敲响窗棂,阿飞顺势将他放进来。
“你是怎么赶来这里的?”
“你们去见钟离愉的时候,我和陆公子见了面,交代锦都后续收尾一事。随后陆公子吩咐我一路跟随你们,留下记号,跟到鬼狱时差点走丢。”
纵然江淮武功高强,与此处相比也必须格外谨慎。
“陆尧有没有说光玟格的事?”阿飞不得不主动提及。这是个大问题。
阿飞过了心里那关,可以没什么负担地吸血,但是真要直面别人的精/液,还是仇人的,阿飞只有恶心。
但真如风逐雪所言到这个地步,阿飞也绝不退缩。忍辱负重这四个字要刻进他骨头里。
阿飞在心里默念忍辱负重,想一想勾践和孙膑。
江淮看了阿飞一眼,犹豫道,“陆公子说,不管它是什么,你都要弄到手。”
阿飞长叹一口气。
“他知道你是男子了没?”江淮问,“实在不行,我向陆公子请求调拨女杀手来。”
阿飞点点头,“他知道,但没有别的反应。”
其实从风逐雪叫香肠开始,两人就心照不宣地默认了。阿飞坚持不懈在脸上画上乱七八糟的妆容,尽力掩盖过去“阿飞”的痕迹。
好在男大十八变,十七岁的阿飞和十八岁的阿飞确实有很多不一样。
但谁也不是傻子,全看阿飞装傻风逐雪乐意不乐意配合。
这下就麻烦了,这种事又没有旁的办法。
江淮将迷药放在阿飞手心,“无色无味,掺入茶水里,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没办法醒过来。”
阿飞心里滋味复杂,谢过江淮。
他那“夺你叽叽散”被迫停用,风逐雪阳萎了可谈不起来这些。
阿飞又问,“轻功可以速成么?”
江淮点头,“可以,但要天天练,最好在屋顶上跑,你在风逐雪眼下恐怕不好操作。”
“没事,我发现练过亡灵书后精力比从前好,夜里抽出一个时辰不睡觉不是问题。”
江淮也不藏私,指点了几个基本练功方式才离开。
阿飞说干就干,今晚就行动。
让人难以接受的事越快结束越好。
他给风逐雪去楼下煮茶,在屋内反复练习轻功等待他回来。等的时候却在反复思考陆尧为何要光玟格。
既然是摩罗教的语言,柳刃又急切地要得到,说不定他从哪些渠道得知了秘辛,要配什么药方,才有这种稀奇古怪的要求。
可惜江淮也只是个传话人,无法接触到柳刀宗更深的密令。
阿飞思来想去,越发觉得光玟格代表J液这个说法离谱。
风逐雪惯常喜欢开人玩笑,光凭他片面之词,又怎么能印证这个词的正确性?
早知道那天在杀死郑通达之前先抓个人审问审问。
阿飞因而将迷药藏好,决定按兵不动。
懂得摩罗教语言的人一定不止风逐雪一个,他必须在这附近找到人再问问。
被风逐雪害过这么多回,阿飞总算长了次记性。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天永远是暗色,阿飞练轻功练了一身汗,叫堂倌来倒热水洗个澡,风逐雪终于回来,并且告诉他,“再过一会儿你以我的身份去见老六。”
“老六?”
“中间人的别称。我负责给钱,他负责发单找杀手。”
“你真找了二十个?”阿飞不太相信,“杀手太多岂不是很容易暴露?”
“谁说是一次行动?我找了十个人分四次工作。”
“那你第一次刺杀时不就会引起他警觉,这任务会变得更加难吧?”
“这些人各司其职,分别擅长监视、偷盗、隐藏、唇语,他们是杀手,只要雇主付钱干什么都行。分四次是要从他那里布置不同陷阱。”
“那这次你需要我和他们聊什么?”
“放心,每次说话之前我都会传音入耳。”
阿飞再次被赶鸭子上架,不像糊弄钟离愉那么容易了。
他对这里的杀手没有概念,很怕自己镇不住场子,毕竟他看起来很年轻。
尽管风逐雪隐姓埋名买杀手,可是整个鬼狱一次性能拿出一千多金币的人也屈指可数。
阿飞跟随风逐雪下楼,来到另一间客栈二楼房间。
一路上盯着他们的人很多,但没人敢上前询问,大多只是抛下古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