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这个吗?”张觉站在门口,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那正是温言没找到的车钥匙。
温言似乎也没想到,她失措地仰头看向张觉,仿佛犯错的孩子看向长辈般惊慌。
下一秒,冰凉枪口抵上温言额头,张觉垂眸看她,眼里没有情绪:“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那些小聪明能骗到我吧?”
张觉轻松进了房门,堵住女孩们唯一的逃生口。
“我看着你长大的,孩子。”张觉语气轻柔,“我对你的想法了如指掌。”
仿佛全身触电般,温言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连多余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她失魂落魄,双眸里是死亡前夕的空洞。
死定了,彻底结束了。她想。
“放开她!”
周怡不知什么时候从温言的包里取出那把手枪,颤抖着对准张觉:“不然我就开枪了!”
但那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周怡自己也知道,张觉看她就跟毫无还手之力的幼猫。
“小妹妹,你的保险都没开呢。”张觉耐心解释,指了指自己手枪的套筒末端处,“这里,看到了吧?大拇指按住这里——诺,这才开了。”
他把温言搂在自己身前,枪口移到她脖颈右侧,笑道:“然后你就可以开枪了,不过你要和我比比我们谁的子弹更快吗?”
眼见他就要对着温言开枪,周怡反应极快扔了枪:“住手!”
张觉满意地点点头,靠在温言耳边:“这才是聪明人,你还有要学习的地方。”
说罢又看向周怡:“小妹妹,你男朋友很关心你啊,不给他报个平安吗?”
周怡顿觉天昏地暗:“你把谢江怎么了!”
张觉略带玩味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温言:“温言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
“啊,”张觉了然点点头,“她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在半小时之前就给她发过视频,看来是她没告诉你。”
说完就点开自己手机的聊天记录,隔空给周怡播放了那段视频。
“你也不用太伤心,她谁都背叛的。”张觉收回手机,无视周怡越来越痛苦的表情,“你知道吗,其实她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带你回去噢,不信你可以自己问她。”
“你是她需要带回的最后一个人,带回你,她就自由了。”
四周一片死寂,大地万物都陷入沉睡,唯有这小小房间里灯火通明。
周怡表情复杂地看着温言,轻声问道:“真的吗?”
温言不语。
她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说过话了,从表情来看,她很可能都没听进去张觉说了什么。
“说话啊!”
周怡抄起桌上花瓶就往温言身上砸去,后者完全没躲,碎片划破她手臂,鲜血顿时喷洒在墙壁上,如同一副用色诡异的抽象画。
“别那么生气嘛,”倒是张觉扯了几张纸按住了温言流血的伤口,“邻居都睡了,要是吵醒他们的话会很麻烦的。但是你也不用太生气,我会帮你教训她的。”
张觉从口袋里拿出针筒,二话不说对着温言的手臂就扎了下去。
温言这才回过神,她挣扎着往后退:“你给我打了什么?!”
“跑什么,”张觉两只手紧紧控制住她,直到针筒里的东西被抽得一干二净,他才放开她,“一点海/洛/因而已。”
“叛逆期的小孩,有点自己想法很正常。”张觉安抚性摸了摸她的头,“我本来不想用毒品控制你的,但是没办法,你太让我失望了。”
没过一会儿,温言开始感觉浑身发热,像醉酒般天旋地转。
她感觉世界是个斑斓多彩的无底洞,自己正在不断下沉。
“至于你——”张觉松开温言,后者如同拼图般散架,他面无表情从她身上跨过去,直逼周怡面前,“你还不能受伤,毕竟你可牵扯到一大笔钱。”
周怡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她缩在角落里,目光落在神志不清的温言身上。
“先生,”突然,她听见张觉跟谁打着电话。“人找到了,在晨辉公寓。”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张觉原本沉稳的表情突然变了一瞬:“您确定吗?”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办妥的,您放心。”
周怡还盯着在地上飘飘然的温言,恐惧遍及她全身,大脑直接宕机,她连逃跑和反抗都忘记。
刚刚还好好的人,瞬间就成了瘾君子的模样。
周怡心底泛起彻骨的寒意,某种深不可及的绝望侵蚀着她。
张觉掐着她去了浴室,那里有个小小的浴缸,她在那里结束了生命。
尖利刺刀扎进大动脉的时候,她还没太大反应,直到几秒之后才隐约感觉到疼痛。